四

那件事过去后，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再来过我的别院。可我想要了解他过往的那份好奇心思却没有半点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进王府这半年，他虽未曾给过我半点名份，却也从未拿我当过下人，进出自由，府里来往伺候的丫鬟小厮也如伺候主子般对我毕恭毕敬。

可这些人年岁都不大，恐怕也没比我早进王府几年，我唯一见过的一个年岁大些的就是府里的管家嬷嬷，听府里的下人都称她为王嬷嬷，好像是他的乳母，从小便带大他的。

他未曾娶妻，甚至没有纳妾，这些年王府的大多事宜基本都是王嬷嬷在操持，她也是知道这个王府最多事情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正院，尽管林霄云并没有限制过我的活动范畴，可我从未敢踏进过这正院半步。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越矩了。

王嬷嬷见到我时，也是有一瞬的惊讶，许是惊讶于我的到来，可对话间也始终还是对我极为恭敬的。

我犹豫许久，旁敲侧击的打听起王爷的过去，提起了那个叫做“霜儿”的名字。

王嬷嬷听到这个名字时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看向我时脸上若有似无的露出了些我看不懂的遗憾神色，不知到底是对我，还是对谁。

我只听她喃喃道，“也不知你这幅容貌，会是你的福气还是怨气……”

我没能听懂她这话的意思，还想再问。王嬷嬷却似乎意识到自己多了些嘴，连忙告诫道，“王爷不喜欢人打听这些，还望姑娘以后别再问了。老妇今天就当作没见过姑娘，也没听过你说的这些了，你且回院里去吧。”

我始终没有想明白王嬷嬷的那句话，也不明白他们避而不谈的过去，是因为他在逃避还是因为单纯的下人们避讳谈论主子。

只是，哪怕内心再过好奇，我也识相的没再打听过。因为我意识到，我这样的越矩，也许是在触碰他的逆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