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柱国将军府庶女
李承鄞豊朝五皇子
第一章:郊外初相遇
简陋的马车“吱吱——”地在山路上行走,摇摇晃晃地隐匿在这片初夏的绿色中。
漫山遍野的荼蘼花顽强地开着,迎着风咿咿呀呀地欢唱着。“小姐,我们好像跟丢了”,嘉卉掀开马车的帘子,低声说道。她见叶冰裳苦涩一笑,不禁责怪起这山路,这马车,还有那马夫,又紧紧抓着叶冰裳的手:“小姐,都怪这下山的路太好走,他们一溜烟就跑没了······”
叶冰裳苦涩一笑,又安慰嘉卉:“既然跟丢了,何不多在这留一留,看看这满山的景色。这马车颠得我骨头都要散了,嘉卉,扶我下去吧。”嘉卉依言扶着叶冰裳下了马车,并吩咐车夫在旁边等等。
如今正是太阳当头的时候,阳光刺得叶冰裳睁不开眼睛,只好举着手,用袖子遮一遮,另一边,嘉卉从马车上取下伞,撑着伞快跑到叶冰裳身边,“小姐,这日头太大了,我们在马车里休息吧。”“不用,撑着伞就好了,马车里闷闷的,还是外面空气舒爽,沁人心脾。”叶冰裳在伞的保护下睁开了双眼,看着满地的花,心情愉悦,指着开得正好的荼蘼花,“嘉卉,你看,这花开得可真好。”洁白不染尘,傲骨留一身。说着,不禁走了过去,想要好好端详这花。“哎呀,小姐,这日头毒得很,别晒着了。”嘉卉追过去打伞,可别晒坏了我们家小姐。
叶冰裳伸手摘下了一朵荼蘼花,愣愣地放在眼前,不禁感叹:“荼蘼一枝开,万花无颜色。这花,看上去就很纯净,美好地不可方物。”嘉卉跑到叶冰裳身侧,“这花,虽然好看,但是嘉卉觉得小姐人比花还美呢。”
叶冰裳回头看向嘉卉,无奈地笑:“你呀!”随即看向四周,花开遍地,调笑道:“怎么这么滑头了,和谁学的,就罚你给我摘花,可不许偷懒啊。对了,这荼蘼花可以酿酒,多采一点,给你酿的酒加点香味。”
嘉卉羞涩低头,小姐怎么知道我酿了酒,把伞塞到叶冰裳手里,“小姐身体弱,多顾着自己。”随后便采花去了。
叶冰裳沉迷于采花,不知不觉走地离原地远了许多。
叶冰裳簪花带笑地往前走,突然,看见树底下躺着一个人,吓得手中的花都落在了地上,不禁呼出声,向后退了一步。树下的人被这声弄醒了,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开口:“姑,姑娘,我······”
男子,这里怎会有男子?“你怎么了?”嘉卉不在身边,叶冰裳心里没底,怯怯地开口。
那个男子没说几个字,就咳了起来,叶冰裳在附近给他摘了几片叶子,递给他:“拧些汁液,润润嗓子,会好一些的。”男子接过,照做,果然好了很多,“多,多谢姑娘,我偶然路过此地,不慎被山中的野兽伤了,逃到此处,无水无粮,本以为要死在这了,幸好遇见了姑娘。”
早在他拿走叶子时,叶冰裳就默默地远离了他,保持安全距离。
“不知那野兽现在怎么样了?”叶冰裳谨慎地开口,然后不断地观望四周,看野兽是否会出现,一面担忧嘉卉的安全。
“姑娘放心,那畜生负伤离去了。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带我离开这山,我家就在城西的一个巷子里,送我到城西即可。”
“我如何······”
“小姐,你跑哪去了。”嘉卉匆匆跑来,一把拉住叶冰裳,轻声说:“小姐,有些晚了,咱们得回去了。”叶冰裳犹豫地看着那男子,又对着嘉卉说:“要不,我们把他一起带回去吧,进城之后就可以分开了。”嘉卉满口答应了,唉,我家小姐就是这么善良。
那男子朝叶冰裳伸手,示意她拉一把。嘉卉呵问:“你干嘛。”登徒子,不怀好意。
“躺久了,腿有点麻,起不来,想借个力。”那男子尴尬一笑。
嘉卉“切”地一声冷哼,随手捡了根树枝,递给他,“哪,抓住了!”嘉卉见那男子捉住了树枝,就狠狠一拽,男子虽站起来了,却让伤口裂开了,疼得牙痒痒。
“嘉卉,不可无礼。”叶冰裳佯装叱喝,语调却是无奈的,转身对那男子微微俯首:“无礼之处,望公子见谅。”
嘉卉拉着那男子走,可他左右脚不协调,慢吞吞的,竟像是不大乐意走,不是要归家照顾兄长吗,这样还来得及吗?嘉卉只想快点摆脱这个麻烦货色,偏他又在那里碍事,气得发抖,又只得自己使劲,拉着拉着,就要累晕了。
叶冰裳只好开口:“不如我来拉吧,嘉卉你先去看看车夫是什么状况,是不是好带个人。”
嘉卉狠狠瞪男子一眼,又看向小姐,只好答应,把自己的手绢包在树枝上,放在叶冰裳手中,随后眼神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歪心思”,就离去了。
那男子抬头深深看了眼前的姑娘的背影一眼,笑道:“姑娘今日是来这山上祈福吗?”
叶冰裳回头:“嗯。”
叶冰裳并不是很乐意回答他,那男子也不尴尬,做出一副大悟的样子:“哦,那姑娘是给谁求的?”
“家人、好友。”
“不知姑娘芳名?”
叶冰裳正顺着嘉卉离去的痕迹走着,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也不想回答,只得装作没听见,继续走。
“李成,我叫李成。”他凑前来,想教叶冰裳听清,叶冰裳微微侧过头,颔首:“知道了。”
“姑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某日去拜谢姑娘,那姑娘可否告知我府邸何处?”
“城中叶家,便是寒舍。”
“多谢姑娘。”
李成懒洋洋地走着,却并未给树枝施加什么力,故而叶冰裳走得没那么吃力。
叶冰裳一边走,一边思忖:他有什么坏心思,适才嘉卉拉他,他就半死不活拽不动,如今倒是肯配合,不知打的什么歪主意······搬出叶家,他应该就不敢怎样了。
另一边,嘉卉眼瞅着车夫在马车旁打呼噜,心里头不爽快,自己在这睡得鼾声震天,却不管我们,荒山野岭遇见危险怎么办!
嘉卉在马车旁边,一面观察着车夫的状况,一面环顾四周,终于见到小姐和那男子姗姗来迟,不好大声叫,只好拼命挥手,用力指了指车夫,做出“睡觉”的手势,提醒她们安全,可以过来。
两人让李成趴在马车的后面,又陆续上了马车。
嘉卉叫醒车夫,吩咐他驱车前进,回城。车夫在那纳闷这马车怎么变重了。
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向盛京城。
马车上,叶冰裳静静地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冰碎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鱼儿冲破冰面一般。她猛地睁开双眼,手伸向装着平安福的袖子,握住,好像忘记了什么,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松开平安福,扶额。
嘉卉看见了此景,忙问:“怎么了,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在外面站久了,累着了。”
叶冰裳看着嘉卉这样,心中涌起了异想,这平安福应是给嘉卉求的吧,我身边也没什么较熟识的友人,姨娘、弟弟也不缺这东西,笑着安慰嘉卉:“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对了,今日给你求了个平安福,你看看。”叶冰裳从袖中拿出平安福,递给嘉卉,嘉卉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小姐竟是为我求的,又星星眼地看着叶冰裳,小姐心真好,可恨那叶夕雾总是针对我家小姐,哼。
马车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城,李成在离城门口一段距离的时候跳下了马车,叶冰裳和嘉卉感到马车轻了,均会心一笑。慢慢地,马车回了府,叶冰裳因为舟车劳顿先回闺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