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碎的一切

第二十一章 破碎的一切

叶冰裳和嘉卉从慈安堂出来，就去找荷颐回叶府去。

裳心居，叶冰裳歪着头问嘉卉：“嘉卉，你知道我之前给父亲求的平安符放哪了吗？”

叶冰裳每年都会给叶啸求平安符，可是，她却很少将它们送给叶啸，因为叶啸总是有很多事情在忙，要么是收拾叶夕雾的烂摊子，要么是忙着处理公务，或者是忙着理会家里的一应麻烦事，就是没有时间理会她。

“父亲过几日就要去边关了，我们今下午送他一个平安符，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安然无恙地回家。”叶冰裳喊着“嘉卉”，“你还没找到吗？”

“小姐，快了。”

“对了，荷颐，你去看看我前几日做的艾草香囊还剩几个，拿几个装好送过来，记得，要颜色深一点的。”

“好的。”

这时候的叶冰裳似乎很兴奋，她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眼里带着希望，看着屋外的景色。

“欸，小姐，前几个平安符有点陈旧了，就去岁求的还算新，”嘉卉举着一个深褐色的囊子，“小姐，你看着行吗？”

叶冰裳看了一眼，有点不太满意这个平安符，但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唔······那就这个吧。等会用兰草香薰一下。”父亲喜欢兰草的香味，应该喜欢吧，容姨娘身上就有这个味道，父亲不是很喜欢容姨娘嘛，应该也喜欢这个味道吧。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叶冰裳带着嘉卉去了叶啸的院子。

院里的婆妇见叶冰裳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仍是各自打扫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假装没有看见这个府里的大小姐，却又偷偷打量这个素有贤名、才名的小姑娘。

叶冰裳从记事起几乎没有来过叶啸的院子，也是因为叶啸不希望有人打搅自个。叶冰裳和嘉卉只好靠自己寻找那条路，父亲这时候了，还会在书房嘛，应该不会吧，父亲那么热衷于办公，这时候应该会在书房吧，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嘉卉，我们去书房外看看吧。”

嘉卉拎着一个袋子，跟在叶冰裳身后。叶冰裳并不知道书房在哪，可是，像书房这样的办公重地，会少些丫鬟仆子，多谢守卫，她就顺着这个线索，在书房后面的小阁间里，似乎隐隐传来叶夕雾和叶啸的声音，时大时小。

她贴了过去，想听仔细一点。其实，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父亲会宠爱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女儿，好奇他们是如何相处的。

嘉卉也跟了过去。

“我提议让叶冰裳和你一同嫁到六皇子府去，是为了你好！”叶啸苦口婆心地劝着面前这个气鼓鼓的、他最疼爱的女儿。

“什么为我好，这份姻缘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本来就应该由我一个人独占，凭什么她要来分一杯羹。我不服！”叶夕雾双手环胸，生气地背过身去。

“囡囡，你性子太急躁，没有什么城府，独自一人嫁到王府去，难免会受到磋磨，冰裳呢，性情温婉，既会和那些管家婆子打交道，也会替你笼络六皇子的心。她还是自家人，用起来也比较顺手。”叶啸转了一转，“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你娘亲告诉你的，唉——”

叶夕雾转过身去，可脸色一点也没有缓和，她自知劝不了父亲，“爹爹，可我真的不希望叶冰裳和我一起嫁到王府，我——”

屋外的叶冰裳听着这样的谈话，整个人都懵住了。她虚虚地扶着墙壁，又飞速地将手抽出来，父亲怎么会这么想我呢，一件趁手的工具吗，可有可无的东西？还是替叶夕雾“试毒”便宜女儿吗？想到这里，叶冰裳不禁模糊了双眼，可是，她又狠狠抬手，抹去了眼泪，仰着头，叶冰裳，不能哭，不要哭。

嘉卉担心地走上前，不知所措，“小姐？”她离得较远，没有听清里面的人的谈话，不清楚叶冰裳听到了什么。

叶冰裳摆了摆手，整理了一下仪容，深深了吐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自己的心给吐出来了，带着哭腔说：“我没事，嘉卉，我们走吧。”声音虽颤，却坚定；眼里泛着泪水，却坚定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