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愣了一下,旋即笑开来,她不怀疑荷颐会猜出来,不过,竟然怎么快,也好,倒是省了许多功夫。“我的确有话同你们说,不过,这帐外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不如,先回我的帐里。”
她们俩点头,后随着叶冰裳走回敬和公主帐。
嘉卉、荷颐正收拾着手上的活,坐下的叶冰裳缓缓开口:“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去将萧副将换回来。”话音刚落,嘉卉和荷颐皆是目瞪口呆,荷颐不解:“怎么?是何将军提的吗?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叶冰裳笑道:“不是,是我自己提议的,将军已经同意了,我们适才商量了给那群人回信的内容,明日清水池畔,会有人接应我。我想好了,明日,你们不必跟着,我一个人去,若是有什么不测,何将军也答应了会善待你们的。”
“小姐,嘉卉要陪你一起,危难时刻,嘉卉怎么能弃下小姐不顾呢。那个时候,是小姐挑中了嘉卉,嘉卉那时候嘴又笨又不讨喜,府里的主子们都不喜,要不是小姐,嘉卉早就被赶出府里,流浪街头了。”嘉卉哽咽着抹去眼泪,嘴角发颤地开口:“我们一起总会想出办法的,再,再不济,嘉卉也可以陪小姐一起——”死,也好过一个人。嘉卉的脸上挂着泪珠,她眼泪汪汪地望着叶冰裳,希冀她能改变主意。
叶冰裳实在是不忍心,“嘉卉——”
荷颐低着头,她刚刚心里想了很多,冰裳姐不会这么鲁莽的,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生命,在叶府那么憋屈的处境,她都能像野蛮生长的小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焕发生机,这件事应当是另有——难道有其他的保全的方法吗?
“冰裳姐能保全自己嘛?”
叶冰裳看着荷颐倔强的眼神,心里知道若是不说实话,她们必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禁点了点头,“可以。”
“那冰裳姐可以保全自己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嘉卉和我都会乖乖的,不会给冰裳姐惹麻烦的。”荷颐的眼里带着些许期待和温柔,可是嘴上却是不饶人。“冰裳姐?”她轻轻地问,不想让自己显得刁蛮跋扈,尽量符合给自己设定的温柔谦和的人设。
“可是,带上你们,三个人行动终究是过于引人耳目了。”
“难道冰裳姐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带上我们?何将军既然可以迫于压力把冰裳姐您‘献’出去,那也可以因为同样的理由,对我和嘉卉不管不顾。那这样和随您一起去,也没什么分别,不是吗?”
荷颐一连串的妙语直接让叶冰裳遭受不住,叶冰裳叫苦连天,进退两难。嘉卉也抹着泪呆呆地看着这个叫人惊呆的荷颐,还能这样,又偷偷看了眼叶冰裳,那是不是可以和小姐一起了?
“那你们真的想好了和我一起?”
嘉卉荷颐猛点头。
“就算会丢了性命,也要吗?”叶冰裳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俩郑重地承诺:“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翌日,清水湖畔,何将军嘱咐了叶冰裳一些事项,又见嘉卉和荷颐这两个丫头背着行囊跟在她后头,心里便知道了。等到了规定时间,何将军留下了小六,便带着一些人离开了,不一会儿,叶冰裳感觉到脖上一阵刺痛,眼前的路好像歪歪扭扭的,摇摇晃晃地要倒了下去,嘉卉荷颐去扶她,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