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盛国公主敬和萧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今皇五子李承鄞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萧女淑待宇闺中,与皇五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五子为王妃。
太后躬闻之甚悦,责有司择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臣女,萧淑接旨。”这里没有敬和公主的长辈,叶冰裳也不便自己接圣旨,嘉卉便上前将圣旨接了过来,荷颐也站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叶冰裳扶起来。萧淑这个名字,是在盛国那群人决定让她来和亲时,定好的名字。萧淑、敬和,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让她看起来就是盛国皇室。叶冰裳心中苦笑,自己失去的又何尝只是名字。
宫里来的太监捻着圣旨,念完后,还翘着兰花指,给叶冰裳道喜恭贺,看起来很看好这位五皇妃呢。在宫里活得久了,才会深刻地明白,做人做事无论何时都要留一线,切忌拜高踩低,毕竟谁知道谁会笑到最后呢?处处留线,才能绝处逢生啊。
“多谢公公美言。”叶冰裳此刻也不想说什么俏皮敞亮话,只随意奉承了一句,便看向荷颐,示意她行动。荷颐从袖中掏出嘉卉准备好的碎银,递给了讨赏的太监,他领了赏便离开小院,回宫去了。
待那些人走后,嘉卉将圣旨递给叶冰裳,叶冰裳接过,打开来,看似随意地瞥了几眼,便交还给嘉卉,让她收好。
将和亲公主赐婚给五皇子这件举国同庆的大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许是赐婚圣旨的威力,后几日,叶冰裳的清风小院总是陆陆续续收到达官贵人的拜帖或是请帖,多是邀她去看雪。
叶冰裳一一推拒了,对外只说,抱病不便外出,此话一出,那些人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拜帖热潮也这样渐渐消退了。叶冰裳抱着书,坐在火炉边,右手边还放着纸、笔、砚,若是看书时有什么奇思妙想或是感慨辩言便会写下来。嘉卉和荷颐侍立在一旁,一个负责研墨,一个负责端茶倒水,不过嘉卉的活会比较重,只因叶冰裳常常看书忘时,自然也忘了解渴这件事。而嘉卉呢,旁边的炉火温度高,研完墨也不能立刻停下,只得研了再研。这是一件持续性工作。
“小姐若是要圈点勾画,写上些什么,也是在书房便宜些啊,在这写不方便,手也累呢。”嘉卉的手要酸胀得爆开了,却还是在旁提醒叶冰裳,在炕上书写极不便利,反会累及身体。
叶冰裳狡黠一笑,“在书房冷冷清清的,便只想着主屋的温暖舒适了,哪里会看得进书呢。”荷颐见叶冰裳得了空,沏了茶,便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冰裳姐喝茶。”
“还是荷颐对我好,知道我渴,给我喝茶。”说着便浅喝了一口茶水。
嘉卉被她闹了红脸,只沉默着研磨,别开脸去,不去理那两个笑开了的家伙。叶冰裳将正在看的那一页折了起来,便合上了书,“好了,不闹了,整日在这里坐着,热得慌,咱们出去走走吧。”
荷颐得了令跳着跑了几步,见嘉卉没什么反应,还在研磨,便知她还愣着走神呢,拍开她的手,拉着手臂,“走了,听说昨夜下了好大的雪,我们去院里看雪吧,还可以打雪仗、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