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人去了这座宫殿里临水的观花亭,所幸亭子够大,不然,这酒筹还放不下呢。永宁见先拿出来的酒筹是玉做的,看着那一膝盖高的箱子,不禁疑惑,难不成都是玉做的,这么大一箱,好似不大可能。便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谁知朱玉婉却羞了起来,众人不解,这有何好羞的,财大气粗自是说不得什么,莫非是知晓自己劳民伤财因此而愧疚。
“箱子里装的什么,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兄长说了箱里有酒筹,他也再三确认了,我便没想那么多,以为箱中尽是酒筹,便直接带了过来。”众人听她所言,皆笑开来。永宁笑着指她:“原还是那个糊涂虫呢,耍了一次聪明的威风。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她别开脸,不去理着刺耳的话,朝着温婉可亲的珞熙求安慰。
珞熙接过她来,温言软语地劝道:“世人谁不犯错呢,玉婉内里有乾坤,自是不怕别人取笑,对不对?”见朱玉婉轻轻点头,才转过去对着带着笑的永宁道:“玉婉比你我小上几岁呢,面子薄,你怎么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先前你们怎么玩闹,我不管,只是这次也忒过了,玉婉可受不住。”
永宁疑惑:“从前不都是没脸没皮和我玩闹着过来的,现如今却躲在珞熙怀里羞,却是为什么。”又见叶冰裳几人坐在那处,冷冷淡淡的,不说话,便知晓了,原是在这位冰裳姑娘面前,被我下了面子,怕丢了面子。
便朝着珞熙那边对着朱玉婉赔礼道歉。有了这厢道歉,这篇便揭过了。话说开了,朱玉婉也不再使性子不理她,忙将主持酒令这事推给她,自己则到一旁躲懒去了,还顺带坐在叶冰裳身边,和叶冰裳话话家常,还好奇盛国那边的地域风情。只是叶冰裳在盛国时,鲜少出府,对于那些太过细节的问题也难说清,便不说了。
她俩聊着天,也没注意到永宁身边的大宫女听了永宁的吩咐,已经将酒筹分发下去了。
“还在那儿聊呢,回神了。”
叶冰裳闻声看了眼身边的朱玉婉,没什么反应,便收了眼神,抬头看向声源,浅浅一笑。“玉婉整天叽叽喳喳地,像个麻雀一样说个不停,皇嫂莫怪。”她朝叶冰裳歉然一笑。朱玉婉躲在一旁。
永宁将手边的酒筹拿起来,“不许流莺声乱啼。”她故意不出言提示,说罢还笑语盈盈地看着朱玉婉那边。叶冰裳自知这话是对着朱玉婉说的,会心一笑,不言语,随即转头去看朱玉婉。
朱玉婉有些懵:“发生何事了?”怎么都在看我。
永宁特地将酒替她斟好,递给了她,笑得眉眼都飞了:“喝罢。”朱玉婉随着永宁的节奏,茫然地将酒喝下,才恍然大悟:“不许流莺声乱啼”不就是不许人说话嘛,永宁竟诓我。不服气要将酒筹揭开,却被旁边的珞熙阻止了,“还未轮到你呢。”“是呀是呀,别自个儿坏了规矩,倒来怪我们。”众人都哄笑起来,叶冰裳和珞熙都掩着嘴笑;永宁则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直直地对着朱玉婉绽开;朱玉婉别过头,想起自己平白被罚了酒,竟也笑了,只是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