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颐听见这儿的响动,也凑过来听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着这样僵下去怕是会影响冰裳姐的心情,更是会耽误用膳,又想着“平日里总是嘉卉来当和事佬,今日我也当当”,便问那人:“怎么添的药味儿?”
“不是添的,是今日煮的是药膳。”小厨的声音像是从没有缝隙的石块里蹦出来般,带着闷闷的情绪。
叶冰裳听了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嘉卉有些尴尬,原来是药膳吗,想到自己先前情绪失控,还吼了那人,便尬红了脸。
“怎么突然做了药膳?今日怎么不照常做膳食?”叶冰裳看了眼趴在地下的小厨,这个厨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做了药膳,自己在清风小院时从没叫嘉卉或是荷颐请过郎中,总不能是脑海里灵光一闪便察觉到自己生着病,便是看出来了,又如何得知自己所患为何?再者,若是胡乱做药,吃坏了可是如何,或者从没想着吃坏不吃坏,只是奔着祸害的心思来呢。想着,叶冰裳的目光凌厉似刀光剜向厨子。
那人正顶上这目光,吓得又是一哆嗦,忙拱手辩解:“往日当值的王叔昨日告假回家办喜事了,小人便顶上来了。小人的伯伯在燕郊开了个医馆,小人来公主贵院当差之前曾在那儿做过药童,等大了也帮着伯伯打下手,临时问诊、配药之类的事都是小人在帮忙,所以小人对医药方面比常人略熟稔些。往日曾在下房见过公主,远远瞧着便知公主内虚外弱,又想着自己的厨艺未能比得上王叔,便想用药膳这个法子讨个巧。”
嘉卉听了这人的话,心中很是愧疚,看了一眼面色不改的叶冰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藏在袖中卷腰边的汗巾子玩,稍作缓解。
叶冰裳笑了笑,一面叫人将小厨带下去不许怠慢了,一面又悄悄示意荷颐过来,暗吩咐她出院寻一个郎中来瞧瞧这药膳。荷颐笑着应过了,又招手门边的红荑,叫她去厨房备几份点心,等公主这边静下来了便端上去。
叶冰裳食了几块点心,荷颐便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两鬓斑白,背着药箱的老郎中。
荷颐进了屋,便站在嘉卉身侧,两人在那边悄悄儿说话:“我们这可是看药膳呢,这个郎中老眼昏花的,如何能看得清,又不是请他看病。你可将请他的原因说清了?别到时弄个乌龙来。”
“安啦,怎么可能没说呢。这可是我就近找的一位郎中,别看他年老,行医经验可是丰富呢。定能看出这药膳中的乾坤。”
叶冰裳闻声看了她俩一眼,她俩便噤声了。
那老郎中颤颤巍巍地端起几盘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便说,这药膳极利身体,有强身健体之效,最利身子骨虚弱的人。
等老郎中走了之后,叶冰裳才同嘉卉她们说:“往后的膳食都要之前那个小厨子来负责吧。”嘉卉听了很是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