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裳披上狐皮袄出来,简单地告知了嘉卉她们为何要去偏殿的由来,两人便后随着荷颐的脚步。待两人赶到的时候,荷颐站在火炉子边上,正在温茶。
嘉卉接过从冰裳手中解下的袄子,走到内室那一边,将它挂在了偏殿的置衣架上。偏殿远没有冰裳的主殿大,不过平日里冰裳也是窝在主殿里看看书,算算帐,是以这里鲜少人来,也没有升起地暖,比主殿冷了许多。
荷颐冷得直搓手,“门一开,外面的冷风都窜进整个宫殿了,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这里的茶还温着。”冰裳手脚正有些发冷,可能是来的时候不经意沾了花叶间的冷气,直接湿了前面的鞋袜。她接过茶浅酌慢饮,一团团暖意从唇间蔓延到了整个身体,手脚也不冷了,调笑道:“难为荷颐先过来给我们温茶了,对了,”话未说完,嘉卉从内室里出来,手里还抱着几个软垫,荷颐一见便招呼她过来喝茶暖身。
“茶,我喝,不过,得等我将软垫先铺上了。”嘉卉心细,知道会来书院的几个夫子,九成概率是个姑娘,也许不是姑娘了,便想着,来的路上,外面风这么大,要是她们来了偏殿,坐的是冷椅,那就不好了,也许还会传出堂堂五皇子府待客不周的流言,对小姐不利。
“怎么这么积极叫我们饮茶,倒像是街上的小贩吆喝路过行人一样,这茶是你做的?”冰裳此刻心情好,乐得玩笑。可是,荷颐却不如先前那般大方自如,竟有些害羞侧了侧头,也没说什么话。冰裳、嘉卉心下一惊,哦,原来是荷颐做的,倒是奇了。
“你今日心情很好嘛,趁我去找何管事的时候,还特地给我们煮了茶水?”嘉卉拈着茶杯,笑着。倒不是她们俩反应太大,只是荷颐向来是个能不多做事就不多做的性格,好比,让她去煮茶,她只会端过来,煮?当然是留给专人去做的了。
听了嘉卉的胡说八道,荷颐无奈地瘪了瘪嘴,脸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恼怒,看来此时另有隐情。“哪有?我去小厨房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还架着个火,天又冷,我想必是要喝喝热茶的,所以就自己随便放了点茶叶籽,还加了点蜂蜜,煮了一会儿。我可是等闻着味儿香才停了火的,还等了一小会儿。这还是我偷学厨房庞大娘的呢。”说到这,荷颐脸上随之升起一丝自豪。
嘉卉这才细品茶水,确实与平常喝的味道不大一样,虽然额外加了蜂蜜,但是没有甜腻腻的感觉,由中升腾起清甜,茶中缕缕飘香好像也带上了那股清甜,使人心旷神怡。
嘉卉解释着这样的感触,荷颐惊喜:“是吗?”她自己都没想到是这样的效果,还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茶呢——其实是劣质茶,好茶叶配上一无是处的泡茶技术。误打误撞成了经典。
“什么茶说得这么神,不请孤品一品吗?”李承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子,皆是布衣打扮,端的是清风自留的一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