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荷颐低下眼帘细想一番,这人大概率是有问题的,这时转头看向朱逡朗,眼神中带着探寻;见他冲自己微微颔首,便悄无声息后退,难道他也怀疑这一群人里有奸细?
这个领路的大概是三方中……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啦,可能和劫人的不是一伙,现在就是在浑水摸鱼,大概源于利益相通;又或许是一伙的。荷颐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想得头要冒烟了。
哼,想一网打尽?门都没有。
朱逡朗瞧见了她的反应,便伸手护在她身前。
荷颐顾不了太多,万一这里就她和朱逡朗想找人,那自己怎么跑都得死啊。她简直委屈死。见他靠近,便倾身附耳:“朱公子,你这伙人你有几个是值得信任的?”她问的方式虽然有些伤人心,可本意只是想知道要抓,还是一起跑。闻言,朱逡朗苦笑了一下,解释:“这是临时组建的小队,我相熟的几位手下都被调到别处去了……”
“那就是一个都没有?”荷颐真想仰天长啸,痛哭。
“也不是。”朱逡朗不知为何还是想狡辩,似乎这样就不会叫荷颐看轻,他忽然好面子起来。
“谁?”
他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自己。原来是说他自己,荷颐虽无语一哽,但也确定了他会帮自己,便稍宽心,“那小女子斗胆一问,朱公子武功如何,能否救小女子逃出这里,逃离这伙人?我事先说好了,我虽打人不行,可是逃跑还是很快的,要是你被困住了,我逃走了,你可别怪我。”
得了肯定,荷颐顺手捡了一块石头,冷冰冰的,她只能隔着衣袖去抓。朱逡朗不甚了解她的做法,不过,也没说什么。
只见她将石头一抛,作出惊恐状,“几位大哥,前面好像有人!”
“什么?”众人诧异,纷纷上前去查看。
这时,荷颐拉着朱逡朗的袖子,扯着他走了几步,“走啊!”两人出了巷子口,看着面前的十字路口。荷颐对上京城不熟悉,她迅速环视周围的情况,三个路口的灯都灭了,只有一个方向是灯火通明。有光的地方,安全些,这是她潜意识的常识,但是这个时候越是异常,才越有鬼,那处光亮也许就是陷阱。她手扫过那三个路口,侧身问朱逡朗:“你说,这三条路选哪条?我对这里不熟悉,你觉得哪条路比较开阔,被偷袭成功的几率小?”
随后,两人朝着一个黑黢黢的路口走去,荷颐顺手捡了路上半明半灭的灯笼,怕人误会自己爱捡东西,“那里那么黑,也未必没人埋伏,我们还是得先保证自己能看得见前方,才有底气往后退啊,是吧?”
两人一致往前,是一左一右的方位。
荷颐不愿开路,也不想殿后,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来说,“前有狼后有虎”,这实在都是绝境。
她紧盯着前面,又看灯笼里的火快灭了,便将嘉卉给自己买的花灯拆了,换了灯芯,前面的路这才敞亮起来。
前路不明,不能飞奔,又怕身后来人,他们走得不紧不慢。
朱逡朗耳尖,听到后面来人的疾步声,悄悄拉过荷颐,“等会儿有人来了,你先走。”
“什么?我,怎么往前走,谁知道前面有什么,多可怕。还是一起走吧?”
“两个人一起?”
“你总不能一个人留下来抵挡吧,你一个人又能挡多久,我不还是会被抓,如果真的要被抓,至少不是黑漆漆的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