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只办事,他从来没有什么忠于谁的说法,说起来他能算是任何人的手下,与张真源、与严浩翔都只是合作关系,也有其他人,敌对阵营的也有,他不站队,但价高者得。梁鹊能听的寥寥无几,贺峻霖不说的梁鹊也就不问,他们之间总是这样的心照不宣,趁着贺峻霖找借口离开的那段时间,梁鹊自然不会久留。
以前在游戏厅是为了打发时间,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找她,现在这里只是她远离严浩翔监管的一个借口。严浩翔总是叫梁鹊离贺峻霖远一点,说梁鹊的真心换不来贺峻霖的真心,他只是为了利用才扒着梁鹊不放的。
梁鹊不在乎,一直以来都是,梁鹊感谢她身上存在的利用价值。
梁鹊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贺峻霖:抱歉,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没法送你回家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没什么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发出去的话多少有些假惺惺的,梁鹊根本没有等在原地,即使贺峻霖真的回复她“需要你的帮助”之类的话,梁鹊也会当做没看见,如此这般,把手机关机了扔在转椅的夹缝中间,按贺峻霖离开的足迹同样躲开了严浩翔的监视。
他的麻烦就是梁鹊创造的。
贺峻霖总会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无罪脱身的办法,比如寻找一位像严浩翔一样,即使知道明明是贺峻霖做的事,也会大摇大摆的放他走的靠山。靠心筑起的墙最不可靠,瞬息万变。有人先一步把他的靠山控制住,贺峻霖也只能另外寻找脱身之法。思来想去是谁暴露了他的行动,除了梁鹊也没有别人。
警笛声比贺峻霖的新靠山更早出现,他暗下决心再见梁鹊一定要杀了他。面目可憎的躲在暗处恨得将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他心软放了梁鹊一次又一次,她倒是比贺峻霖更先背叛。
跟亡命之徒讲什么感情……
刚洗的发亮的黑色面包车一脚急刹,把车停在梁鹊面前,一打开车门跳出几位蒙面大汉把梁鹊拖上车,其中一位恪守职业习惯,找了个黑色的布袋趁乱套在梁鹊的头上,用力拖上车,慌乱中甩掉了一只鞋,不过慌乱的不是梁鹊,而是发现少了一只鞋之后,迅速的探头下车寻找她丢失的鞋。
一只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运动鞋被甩在了轮胎底下,
“你们家这么待客的?”
“我可没授意。”
“但也没阻拦?”
后背比臀部更早撞上座椅靠背,梁鹊还没有发出声音,就已经被一阵轻笑打断,一股从后方而来的力撤掉套在梁鹊头上的袋子,粗糙的布料划过她的皮肤卡在鼻尖处,“喂!”接踵而来的是恢复了面前的全部视野的安全感,而后,看到刘耀文讨打的对她笑着,手上还抓着从她的头上拿下来的袋子在梁鹊的面前晃着,像是刘耀文的战利品一般高举,不让任何人触碰。
“我鼻子歪了,赔我钱。”
“那一套整容成现在的样子的说辞早就被推翻了,你忘了?”
“整全脸是假的,但鼻子也是假的。”
“我可没钱赔,但我马上就带你去见赔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