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头的人有些沧桑,即使是戴着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大半个面容,只留下了一条下颚线,下巴上是刚刚冒出来的胡渣,面色并不好,和以往的样子仅仅只有一丝相像的地方,梁鹊的眼睛里泛起些许泪花,被刘耀文看的真真切切的,“我都有点搞不懂你了。”
“要你懂做什么?你能懂什么?”
刘耀文不懂梁鹊这滴还没有流下来就已经被擦去的眼泪的用意,为什么心狠的是她,最后流泪的也是她。
一双腿迈开,梁鹊大步的走到张真源面前之后停下了,两个人中间间隔的一米距离,加上张真源压低的帽檐,梁鹊根本无法观察出张真源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有一双视线一直在她的从头到脚扫描着,灼热的目光像是能够把她烧化似的。
“不过来吗?”张真源张开手臂迎接着她的体温,见梁鹊没有动静,最终笑了笑,然后先一步向着梁鹊靠近。抱住梁鹊的头,然后是她的身体,恨不得把梁鹊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怀抱里去,皱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去,恨不得穿针引线,把口袋都封起来了事了。
“过的好吗?”
“你说呢?”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神对着张真源,仰着脖子同样看着他。
他,怜爱的眸子里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的柔情,抚去梁鹊眼角里囤积的泪光,“没事,我回来了。”
梁鹊忽然想起,张真源被抓走就是因为染上了毒瘾,被困死在后山上,想了个办法把梁鹊支走,自投罗网。转而看着张真源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怀疑,左看右看,把他整个人推着转了一整圈,盯着他的瞳孔又是眼白,接着用食指撬开张真源的唇齿,没有任何异常。
张真源按着梁鹊的要求做了,听话的没有一丝不配合的部分,还有些得意洋洋的神色笑盈盈的看着梁鹊从悲伤转而变得严肃的脸,这回变成梁鹊上下凝视着张真源,想要问他是怎么回事,却被张真源张嘴咬了下去,咬住了食指,任由着她怎么后退、如何用力推开他,张真源也咬着她的食指不放开。
还是被后方小车开走前按喇叭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一车人站在车门前看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车上,原先梁鹊坐的那个空位也被塞满了,她才发现本身后排的三位位置上,当时竟然挤进了四个壮汉,当时没有心思关注,就连人数都没有数明白,只知道刘耀文坐在副驾驶位上,指挥着小弟往玻璃上喷点清洁液,开启雨刮器把玻璃擦干净来。也是这样梁鹊才能站在几米开外洞察着车内的情况,张真源拉着她的手,一眼都没有留给那辆正在行驶的轿车,只说,“天凉,进去再说。”
“不凉。”
“我说凉。”
“……”
人往前走两步就是看起来很不正规的旅馆,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望上一眼都会被检查消防隐患的程度,“你住这里?”说冷的话,走进去似乎也热不到哪里去,甚至比站在外面更加的阴森。
“这里不用登记身份证。”
“你能从监狱里逃出来,搞不到一张像样的身份证吗?”这样的话,梁鹊完全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