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世界的这头,你在世界的那头;我这儿是绵延的山,你那儿是无尽的海。虽然我没去过,但我知道,你是我永远到达不了的世界尽头 。 一何以恒”
余辉打碎斜阳,即使是火烧云也镶上了些金边
远山如黛,树影斑驳,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从山坡上滑下来
何以恒我回来了一
“回来了一”
树林间响起潦亮的回音,吹过来自远山深处的风,绿色的波浪泛起层层涟漪
少年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享受着空气清新的泥土气息
在山坳里,丛丛树林间若隐若现有一栋破旧的房屋
房瓦旁有一缕袅袅的炊烟缭绕着,好像是给渺茫的远山带来些人烟味道
何以恒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何以恒家真好啊……
少年伸了一个懒腰,匆匆从破旧的自行车上跳下,踏着厚实的土地,心里好像也有了依靠
他浅浅推开了一条门缝,张望着什么,悄悄溜进房间
“哟,竟然还舍得回来”
一位穿带朴素的老太太一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汤,一边招呼着
老太太还不快来帮忙
老太太就我这老骨头,惹不得你们兄弟俩
何以恒好勒,刘红莺
老太太怎得,从大城市里刚回来才礼数也没了,没大没小的
老太太弯着腰走向少年,踮起脚,往他头上敲了一下
少年笑了,那位老太太也咧开嘴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古铜色的脸显得十分瘦削,额头的皱纹聚在一起,有些变扭
“啪一啪一”
有好几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
“呼一”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扶着墙从门那边走过来,手里紧抓着破碎的酒瓶
杂乱的头发,散发着臭味的衣物
何以恒何以琛,你是不是有病
少年疑望着醉汉身后的一堆堆废墟般的欠条
何以恒你就这么打算赖下去吗……
何以琛对啊,弟……我要钱,很多的钱
何以琛怎么办啊……
何以琛的语气十分轻蔑但又有些无奈,他总是在崩溃的临界点上徘徊,喜怒无常,稍稍一点破裂,就会连根瓦解
何以恒哎一
何以恒默默拿起竹扫帚将地上的玻璃渣扫干净
何以琛我又能怎么办!
何以琛举起半个酒瓶往地上狠狠一砸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暗红色的酒液从瓶里流出
何以琛随意用手将桌子连着汤面从地上掀起,他轻笑着丝毫不在意
何以恒何以琛!
何以恒把手中的扫帚一摔,老太太站在房子的角落里默默伫立在那看着
眼神中那么仅有的幸福感也慢慢被时光的洪流所消磨
“啪一”
一声清脆的声响,火辣辣的敲击在了何以恒的脸颊上
何以恒你!
何以琛老子要你管,你是弟我才是哥!
语毕后,何以琛从裤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重重得将门一摔,便以为能结束这场荒诞可笑的矛盾
老太太哎哟一
老太太怎么办哟……
老太太缓缓地走出门外,那佝偻的背影,让人感到心酸
何以恒哎一
何以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哳,哳”
一只白鸽叼着一个许愿瓶,停在窗沿边,歪着脑袋,傻傻的等着何以恒
何以恒咦
那只白鸽扑凛着翅膀,转身飞向林间,只留下一个许愿瓶
那瓶子里存着一张纸条,何以恒将纸条倒出来,上面写着大海的信
何以恒大海的信?奇怪
信的反面写着几排小字
“致海的另一边:感谢你看到这封信,希望你能告之我海另一边的风光,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眼晴。一何以恒”
何以恒何以恒?那不是……我的名字吗?!
微风吹乱了何以恒的发稍,带来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惊喜
世界的两个尽头也因此有了千丝万缕般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