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水如遭雷击,浑浑噩噩地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尿毒症…沙皮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相当于生命倒计时…而这又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陈福水靠着墙慢慢滑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就这样病殃殃地躺在病房里,甚至有可能在不久之后离开他,陈福水就难受地无法喘气。
等他回到病房时,我已经坐起来在床上喝粥了。
陈福水“阿姝…”
陈福水愣了愣,随后展开了笑颜,快步走到床边。
陈福水“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对他笑道。
夏姝“已经好很多了。”
陈福水“那就好…那就好。”
他松了一口气,望着我的目光由喜悦又很快转变为伤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诉说,只好将悲伤都咽下,握着我的手低头不语。
夏姝“你有心事吗福水?”
陈福水抬头望向我,红了眼睛,充满悲伤地开口。
陈福水“沙皮他…得了尿毒症。”
我怔住,有些不可置信。
夏姝“尿毒症?”
以前从电视里见到以为离自己很遥远的病,想不到就这么出现在了我身边。
夏姝“我以前看新闻上讲,尿毒症是可以治好的,对吧?只要有合适的肾源…”
陈福水“你说的对,是可以好的!我现在就去找海胆!”
陈福水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了起来,将我吓了一跳。
夏姝“你要去做什么?”
陈福水“我要给沙皮一颗肾!”
他说的义正言辞,很是坚定。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海胆说服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这么和他去做了检查。
正当两人兴致勃勃地出来,满是自信地和医生面对面准备聊天时,对方的话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两个人的肾与沙皮都不匹配。
这证明沙皮目前治愈的可能性依然微乎其微。
两人蹲在医院外的大树下沉默不言,陈福水点燃了一根又一根香烟,直到口袋里空空如也,才吐出一口气,开口道。
陈福水“不会就这么失败的,沙皮还有希望。”
陈福水“我们都不要告诉他。”
海胆愁容满面地望着表哥,点了点头。
夏姝“福水,海胆?你们在这儿啊。”
海胆“阿姝姐。”
陈福水“阿姝?”
陈福水下意识起身,注意到了我微微蹙起的眉头,顺着我的目光望向他夹在两根手指间的香烟,立刻反应过来,将它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陈福水“你怎么出来了?”
夏姝“我已经吃过药退烧了,想要回家。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两个怎么到这里来抽烟了?”
二人没说话,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我大概猜到了原因,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夏姝“检查结果不匹配吗?”
夏姝“没关系的福水,沙皮不会有事的,香港的医院治不好就带他去国外,我爸爸认识那里很有名的医生的。”
夏姝“如果让沙皮知道你们两个做的这些,他一定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