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安』:“老顾啊,你知道我现在这个每天晚上,都得喝点,要不然根本睡不着。”
『顾慎言』:“你怎么了,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顾慎言这一问,王世安立马将自己的烦心事说了出来,现在这站里,他呀就是个摆设,堂堂副站长,每次行动都被隔绝在外,恐怕没有哪个有他干的这么憋屈的吧!
聊着聊着,王世安又替顾慎言打抱不平,表示他跟陈默群是同窗,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生死之交,结果吧,这陈默群一样把顾慎言当内奸似的防着。
而此时的纪中原,端坐在顾慎言视线可及之处。
他静静地聆听着王世安对顾慎言倾诉着心中的不满,那语气中满是对陈默群的埋怨,觉得陈默群根本未将他这个副站长放在眼里,让他如今形同虚设。
顾慎言瞥见纪中原的身影,表面上装作是在安慰王世安,轻拍着王世安的肩膀,表示陈默群也是为了工作,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实际上,却不动声色地透露出陈默群抓人的消息。
可王世安仍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慎言话中的深意,反而感激涕零于顾慎言的仗义执言,还主动举起酒杯向顾慎言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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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于小姐,你这样拖延时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于曼丽我没有拖延时间啊,你问的问题我都不明白,你要我怎么回答你。
曼丽笑了笑,装作自己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着于曼丽的眼睛,林楠笙有一瞬间失神,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林楠笙这样吧,来说说我们俩。
林楠笙我是骗你的。
林楠笙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你的。
林楠笙来到这儿,你不要心存任何的幻想。
于曼丽想来做你们这行的,都是已经习惯了骗人吧?
于曼丽要不然一个骗子,怎么能这么有底气。
林楠笙凝视着曼丽,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微微一顿,仿佛要将这份波动深埋心底,待心湖重归平静之后,才缓缓开口,继续他的问话。
林楠笙你既然知道我骗你,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于曼丽我不知道啊。
于曼丽哦,我明白了,你跟之前说追求我的那些人一样,也是为了我们家的家产吧!
于曼丽做出一副恍然模样,而在监听的陈默群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她很镇定,能够快速反应过来,并且打乱林楠笙的提问。
林楠笙你不要以为这样便能够岔开话题,没有用的。
林楠笙这改变不了你是共*党的事实。
于曼丽林先生,我就是申江大学的一名学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一直要说我是共*党。
林楠笙好,那就从认识你开始说起。
于曼丽你想炫耀是吗?
于曼丽直直地盯着林楠笙,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些满怀欢喜、忙前忙后的身影仿佛在眼前闪过。
而他,却只是这般淡漠地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模样一定像极了那个被命运戏弄的傻瓜,在他的眼里,自己的付出或许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吧。
林楠笙我只是想帮你回忆能够证明你是共*党的细节。
林楠笙你想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学校。
林楠笙你跟朱怡贞都是共*党,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她。
于曼丽你说怡贞也是共*党,你们有证据的话,怎么不去抓人啊?
林楠笙康可尔咖啡馆是你们的一个秘密联络地点吧,从朱怡贞出现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林楠笙她那天的任务,是要跟一个人接头,那个人就是隐藏在我们这里的共*党。
于曼丽像我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去咖啡馆喝咖啡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于曼丽如果按照你这样说,那是不是所有去过康可尔咖啡馆的人,都应该要抓起来呀?
曼丽继续打乱他的问话,反正只要她不承认,他们是没有办法给她定罪的。
林楠笙好,我继续跟你说。
林楠笙那天和她接头的那个人,通过一个小乞丐给她留了话。朱怡贞肯定把消息传递给了你们的上级。
林楠笙后来,我伪装成你们学校的助教,原本是为了接近朱怡贞,但是你出现了。
林楠笙因为之前我无意中帮过你,所以那时候我们就决定,通过你来接近朱怡贞,这样能够更加真实,不引起你们的怀疑。
林楠笙我打探了你们的喜好,知道你们要参加游行,抵制日货,我便故意表现出来要参与的想法,果然,那群同学就让我加入了。
林楠笙然后跟着你们一起参加学生游行,本来的计划是我保护朱怡贞而受伤,可是朱怡贞一直被你保护的很好,他们没有机会,于是我们便临时改变了计划。
林楠笙我受的伤都是安排好的,而你,只看到了我奋不顾身地要保护你。
伤人的话一句一句地说出口,此时林楠笙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为了不让站长他们给于曼丽动刑,他只能这么做。
于曼丽这能说明什么呀,只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林楠笙是,我就是个骗子。
林楠笙你的上级为了考验我,让我去送一封情报,而且送信的那个地点,极为不正常。
林楠笙这也是你们试探和考验我的手段,对不对?
林楠笙于曼丽,你太幼稚了,这里是特务处的审讯室,不是你们申江大学的阅览室!
林楠笙我所说的一切,理想和信仰,都是为了迎合你、接近你!
林楠笙你要记住,你和我,分属不同的政治立场!
看着曼丽湿了眼眶,林楠笙又何尝不难受,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对于曼丽表现出在意的话,那么她会更加危险。
林楠笙所以,你就是共*党。
林楠笙说,你的上级是谁?
林楠笙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于曼丽我就是申江大学的一名学生,我不是共*党!
陈默群将耳机往桌上一丢,他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让胡道义去将林楠笙给叫出来,因为让他继续审问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等到林楠笙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审讯室再度归于死寂,只剩下于曼丽孤零零地坐在审讯椅上。
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然而,泪水却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
尽管理智上已然明白,林楠笙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
可当真正亲耳听到他那冰冷而决绝的承认时,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钝痛从胸腔深处蔓延开来,每一下心跳都像是在无情地提醒着她这难以承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