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干嘛?
吴邪心中正憋着一团火,小哥一声不响就径直跑开,这一路上,他担惊受怕,不知过了多少个难熬的瞬间。
此刻见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他胸中的紧张才如释重负般散去,可转念一想,又不愿这么快露出笑脸——他也是有脾气的,凭什么轻易原谅。
然而,当那双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眼神望向他,并缓缓朝他伸出手时,他的心防却在瞬间土崩瓦解。
『张起灵』:“吃的。”
一听到他喊饿,吴邪便迅速从背包里取出食物递了过去。张起灵接过一块吃完后,很自然地又伸出手来。
吴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不过行动上却很迅速,将压缩饼干放到他手中,并且给他倒了一杯水,免得他口干。
吴邪*不是说去追泥人吗,人呢?
等张起灵吃饱喝足后,吴邪这才询问起情况来。
『张起灵』:“跑了。”
『胖子』:“那这泥人还真有两下子,连小哥都没追上她。”
『胖子』:“不过小哥,你这是追泥人的时候掉进泥坑里了吗?”
『张起灵』:“跟我来。”
张起灵默然走出帐篷,几人虽满心疑惑,却也紧随其后。
然后走在队尾的阿宁,就目睹了那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吴邪与胖子竟被张起灵不带半分迟疑地推入了泥坑之中。
吴邪*小哥,你干什么?
『胖子』:“小哥,你干什么?”
吴邪和胖子几乎是同一时刻脱口而出,喊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起灵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吐出“防蛇”二字。
下一秒,阿宁就见泥坑中的两人像孩子般玩得不亦乐乎,手中的泥巴被随意搓揉成团,飞溅开来。
果然,看戏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阿宁望着身上星星点点溅上的泥渍,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她默默蹲在一旁将泥巴涂抹均匀,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的童年从未如此轻松愉快,在她的世界里,生存是唯一的法则。
日复一日的训练填满了她的日常,同时她还得时刻提防身边的同伴是否会突然对她痛下杀手。
她第一次杀人,杀的就是自己的唯一朋友。
那时的她天真得可笑,从未想过背叛会来自最亲近的人。
当冰冷的刀刃刺入胸口的瞬间,她终于明白,在那个残酷的地方,友谊不过是奢侈品,根本无处安放。
所幸,她最终反杀了对方。那次生死之战也让她彻底醒悟:做事必须干净利落,说废话只会留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吴邪*阿宁,怎么了?
阿宁没事。
阿宁既然都抹好泥了,就赶紧回营地吧。
说完这句话后,阿宁默默起身,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吴邪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却总觉得那瘦削的身影被一层无形的孤寂包裹着,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莫名生出几分酸楚。
他几步追了上去,毫不犹豫地抓住阿宁的手,指尖传递来的温度让他的心稍稍安定,可他又生怕她会挣脱,于是握得更紧了些,眼神中带着几分固执与倔强。
阿宁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似是无奈,又像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尽管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但脚步却悄然轻快了几分,仿佛那一抹隐秘的愉悦正随着步伐一点点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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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吴邪,这个营地有些怪异,我觉得咱们不能待在这里。
虽然001说没有发现有危险物种靠近营地,但是阿宁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并不安全。
吴邪*是挺奇怪的,之前我就发现问题了,你看这里,挤了牙膏却没有刷,还有那么多物资留在这里,好似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匆忙离开了。
阿宁吴邪你看这里。
顺着阿宁指的方向看去,吴邪立马就发现问题了,这是蛇爬行过的痕迹。
阿宁这里应该是遭遇过野鸡脖子的攻击,吴邪,你还记得之前的信号烟吗,按照指北针指的方向,就是在这营地里点的。
『张起灵』:“蛇潮!”
『胖子』:“那咱们抓紧时间拿物资,然后离开这里。”
胖子一想到之前在树林里遇到的那群野鸡脖子,冷汗就不由自主地渗了出来。
那时险些就让大伙儿交代在那里,若是真遇上漫山遍野的蛇潮,恐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只觉得脊背发凉,仿佛那些冰冷滑腻的家伙已经缠上了自己的脖颈。
『潘子』:“趁现在天色还早,抓紧时间赶路,寻找安全的地方过夜。”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意见惊人地一致:此处不宜久留。
没有过多的犹豫,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准备。
营地中的物资被仔细清点,一样样塞进背包,每一件都可能关乎生死。
当最后一个背包被稳妥地装满,五人的脚步便再也没有停留的理由。
微风轻拂,他们默默对视一眼,随即转身,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营地。
而此刻,他们尚一无所知。就在当晚,夜幕如墨般深沉,万籁俱寂之时,无数野鸡脖子悄无声息地聚集起来,将整个营地团团围住。
它们所到之处,杯盘狼藉,一切物品无一幸免,皆被践踏得不成模样;甚至连那几顶结实的帐篷,也在重重压迫之下轰然倒塌,布料与支架纠缠成一片狼狈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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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你就是一个冷血的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阿宁从梦中猛然惊醒,心跳尚未平复。或许是白日里思虑过重,竟让她梦见了训练场中的种种情景。
可当她刚要松口气时,一股莫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用力睁开,却只换来一片深沉的漆黑。
这不对劲的黑暗,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