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百叶窗没拉严,月光漏进来在地毯上切出细窄的银条,那不规则的条纹,正落在李子成捏着钢笔的指节上,把藏在暗处的身体照出一个手影
现在是他的独处时间
自从成功混入金门爬到高位后李子成能低调就尽量低调,只默默做丁青的副手
他有自己的办事原则,凡事也不会总亲自出马,所以更多时间还是会留在首尔,留在监视之下
在外风光,私下压抑,煎熬着想结束这一切,一个在档案中的幽灵人物,没人能理解他的痛苦
八年前,还在警校的他被姜科长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去执行一项光荣的任务,至少三年,最多五年,回来就能升职,堂堂正正回归
他信了,信了一个骗子
陷入低谷的情绪是他独处时必经的过程,结尾配上威士忌,不过总要有改变,因为未婚前的独处时长由他自己做主,而结了婚的男人,懂的都懂
二十分钟一到,倾瑶掐着最后一秒推门而入
什么心理围墙,违章建筑,拆了哦
“老公呀~”
甜甜的呼唤伴随一阵香风扑进李子成怀里,他刚伸手把人牢牢抱住坐稳,下一秒怀里的人精准定位,立马对他一番袭胸袭腰袭腿
她要是去做生意,肯定是个小奸商
“老实点”
“贴贴”
鼓着脸颊,倾瑶搂住李子成的脖颈蹭向他的脸,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睫毛扫过他的鼻梁,他闻到柑橘香里混进了淡淡的薄荷味
“老婆”
“嗯”
“香”
一边说着香,李子成单手绕后拉开裙链,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刺激着大脑,倾瑶配合着更加不老实的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供的有心让她好好睡一晚的李子成只能先顾自己了
把人抱起放在桌上,整洁的桌面没一会就不复存在
倾瑶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涂着裸色的护甲油,好看的指节抓在衣服上,把李子成腰上的布料揪出两个团
李子成把腰带送她,才把衣服救出来
实木办公桌生硬,硌着背上蝴蝶骨有些痛,本想控诉丈夫的不体贴,结果硌着硌着就被另一种感觉低过了
——
餐厅里的骨瓷餐具泛着温润的光泽,从面包机里拿出的吐司有股微微焦香
刀具从放置黄油的瓷盘闪过,一涂一抹,简单便捷
李子成端起黑咖啡,不时望向楼梯口,那里始终没有传来脚步声,他现在都能想象到卧室里的景象
倾瑶大概正蜷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像只贪睡的猫
昨晚他们闹到后半夜才睡,倾瑶临睡前还攥着他的手腕嘟囔着要补偿
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不过…她也没吃亏才对,搂着不让停的人又不是他
相反,是他出力还要出精力,第二天又要想着怎么送礼物哄人,唉
电话铃声突然划破清晨安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短促而锐利,李子成贴上听筒时,指腹还在磨砂质感的机身上来回摩挲了两下
“嘿 兄弟”
丁青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背景里隐约能听到高尔夫球杆砰砰撞击的脆响
“釜山西港那批货 按我们说的办了 昨天半夜入的库 臭小子 让你相信大哥我 晚上出来聚聚 两家人 嗯”
“嗯”
“啊 这么冷淡”
嘴上抱怨,丁青比谁都笑得开心,一路走来,他身边始终没变的只有李子成
以前怎么相处,现在依旧,让他一直都有个能说真心话的人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