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了没?”
胖子从屋外探头进来,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改装过的猎枪。吴邪跟在胖子身后,手里则提着一个盖布篮子。
“早好了,你们怎么才来,想饿死我们?”
此时,无忧敏锐的嗅觉已经闻到了酸笋独有的那股特殊气味,不由皱了眉。转头一看,张起灵眼中同样有深深的嫌弃,十分明显。
“没有别的能吃吗?我说胖爷,你这一天三顿螺蛳粉不打紧,可我不行啊,这大半夜吃这种东西,发胖。”
无忧犹豫了半秒,张口就来。胖子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怼她: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就你那细杆似的小身板,胖爷都担心一阵风就能把你吹没了。”
嘴上嫌弃归嫌弃,胖子还是决定照顾这俩锯嘴葫芦的口味,多付点伙食费改善生活。不过这会儿没得选,无忧不再多说,接过吴邪手里的篮子,跟张起灵快速解决起了…宵夜。
“你这枪哪儿来的?”
无忧一边吸溜一边问,动作谈不上文雅,却意外有种另类的俏皮。
“这还用问?盘马老爹家借的。”
胖子毫无愧疚的大言不惭。
呵!借?
无忧没有拆台,转而又问:
“云彩和阿贵叔那边怎么样?”
“我把你给的东西加他们晚饭里了,我们出来时他们睡得很沉。”
这次回话的是吴邪,胖子摆弄着手里的猎枪,连头也没抬。无忧明白,虽然胖子清楚云彩的立场,可因缘吸引下自然而然产生的好感却没那么好控制。而且云彩属于被迫对立,并非主观想害他们,胖子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自己的立场。或许等解决了塌肩膀,他们能真正做朋友,有不一样的结果。
“那就好,分量应该够他们睡到傍晚去,这样我们等会儿干什么也不会连累到他们。”
无忧沉沉的笑了,青黑的天色越发阴翳,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四人趁着墨色掩映离开了村子,沿着盘马儿子所说的,盘马进山的小路方向进发。
无忧走在最前面,步伐轻盈得近乎诡异,仿佛能预知每一处可能发出声响的枯枝落叶。张起灵则走队伍最后,四人的位置分布呈楔形,进攻退守都能相互照应。
“停。”
张起灵突然抬手发出一声轻喝,所有人闻言立刻静止不动,见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前方三十米处的一棵老榕树上。此时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白影,能清晰看见那里有一道几乎与树皮融为一体的灰色长影。
“猞猁。”
无忧低声提醒其他人:
“塌肩膀的哨兵来了,都注意点。”
那只猞猁蹲在树干上,耳朵警觉地转动着,金色的瞳孔在曦光下泛着冷色。它的鼻子不断抽动,似乎在搜寻空气中的异常。
胖子悄悄举起猎枪,却被无忧按住。
“先别开枪,不是时候。”
说完,她给张起灵打了个眼色,后者移步上前,将吴邪和胖子护在身后。
“跟我来。”
无忧示意众人从侧面绕到一片走势向下的灌木丛里,打了个让他们不要妄动的手势,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当她距离猞猁还有二十米时,突然从手中提着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死野兔,用细线拴着抛向猞猁所在的方向。
猞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它轻盈地跃下树干,朝死野兔扑去。就在它的爪子即将碰到猎物时,无忧猛地拉动细线,兔子‘嗖’的一下极快的滑向了一片铺满枯叶的空地。
那猞猁见此,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当它踩上那片‘空地’时,枯叶下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浅坑,随即坑里便传来了凄厉的嘶吼。
是猎人专门挖的捕猎陷阱,吴邪跟胖子倏然意识到,他们已经进了盘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