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嘁了一下,严重怀疑胖子是在借机报复,便转而问起盘马关于陈文锦考古队的事。大约出水芙蓉弱官人模样的吴邪比较让盘马没有那么大的防备,缓了缓能正常对话了,但死活坚持只跟吴邪一个人谈。
最后,无忧示意吴邪跟着盘马一起下山。而出于菜鸡的安全考虑,张起灵匿迹尾随,也跟着听听考古队的事,搞清楚盘马如此畏惧他的原因。胖子则留下,跟无忧一起将塌肩膀弄进山洞,准备审问。
“盘马那个老不死的出卖我?”
这是塌肩膀醒了之后,对无忧说的第一句话。她听完笑了笑,摇头。
“他没这个胆量,是你太嫉妒小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他,所以你那些大宝贝们才会这么随意的命丧蛛口。”
“你这个贱人,你懂什么?张家…张家欠我的,我才是张家真正的……”
塌肩膀气急大骂,最后一句话又突然收住了,怪笑一声看着无忧,眼中闪过恶毒:
“你以为抓住我,你们就能进张家古楼?不自量力的蠢货,白送的货色而已。”
对于塌肩膀的讥诮,无忧不以为意。
“我们进不进得去,进去会怎样就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不人不鬼的活了这么多年,还坚守着那点可笑的执着,你以为张家在乎吗?九门又在乎吗?张、起、灵!”
她好整以暇的蹲下身,直视着这个可恶又可悲的人,眼中锐利的暗芒流转不熄。随着她最后这一字一顿的三个字出口,塌肩膀禁不住瞪大了双眼,唇角颤抖起来。
“你…你…你怎么……?”
“张起灵,你本该三十余年前就死在羊角湖里,但你活下来了,又不甘心就此与张家的秘密切割,所以你守在巴乃不肯走。当年你认出了住在吊脚楼里的小哥,所以故意引导村民在他失魂症发作之时将他抓去钓尸,你以为这样就能顶替他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张起灵吗?”
“你住口,你住口。”
无忧森然冷笑,丝毫不顾塌肩膀狂怒的大吼大叫,悠然继续道:
“呵!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再怎么样也成不了正主。你进不去张家古楼,对张家也好,对张启山和九门也好,都一文不值。好歹也是个张家人,竟然混到这份儿上,你不仅可悲,还没用。”
胖子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还不大清楚张家人的秘辛,但塌肩膀的事之前无忧说过大概。这家伙如此破大防,很显然是被正正诛了心。他不由退了一步,看无忧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塌肩膀剧烈挣扎,却被牛筋绳捆得越来越窒息,缺氧渐渐冲散了他的戾气。他无力的瘫软下来,好一会儿才哑声道:
“你根本不是九门的人。”
“没错,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无忧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突然站直身体发散了视线。明明山洞不高,四周都是坚硬石壁,可在那一瞬间,塌肩膀觉得这个人的视线仿佛可以穿过万物,看透世间一切奥义。
“世人说旁观者清,可既已身入因缘,又哪里来真正的旁观者。所求无非一个缘起缘灭,善始善终而已。天道如此,我亦如此!”
她长长一叹,转头对胖子说道:
“胖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单独问他。”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看塌肩膀,又看看无忧,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在她奇特目光的注视下最终没说出口,只叮嘱她:
“那你小心点。”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