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我好羡慕你的师父。你说为什么督教会教出来慕师叔这种谦谦君子，而我总感觉自己有点古板。”慕玉走后，妙元看着面色已经好很多的阎魔爱，叹了口气。“慕师叔对我们那么生疏，但是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

“但是你和慕师叔还不一样，因为你是督教尊者唯一一个女弟子，所以督教尊者对你就跟对他的孩子是一样的。”阎魔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司马妙元的肩膀。“你想想，我们哪次胡闹，督教尊者不也都闭着眼睛面对了嘛。”

“这倒是。”司马妙元认真思考阎魔爱的话，觉得在理。“这么想想，我觉得我师父对我不错。对了，你怎么看待重紫和重华尊者？”

听司马妙元这话的阎魔爱眉头一皱。“……不知你有没有看出来，重紫太依赖重华尊者了，甚至离开他一天都不行，这不应该是徒弟对师父的表现。”

“而且重华尊者可是日常起居都是徒弟照顾的，哪有好人家徒弟做这事儿，我都是被师父照顾的。”阎魔爱一边说还一边翻了个白眼。“重紫在重华宫五年，几乎没有学习到任何术法，完全将重紫控制在自己身边，万事都由她师父摆平，做了错事也不必承担责任，受个伤都得渡金仙之气。我师父每次去找重华尊者，听说十次里有八次两人在搂搂抱抱。”

听到这秘辛的司马妙元瞪大双眼。“受伤渡气？你是说……重华尊者和重紫他们两个对对方的情谊都不一般？”

“这可是师徒不伦啊。况且重紫身负煞气，本就是一大危机。这份情感如果公诸天下，是会深陷地狱的。”阎魔爱斟酌片刻，微微垂眸。“希望是我多心了。”

阎魔爱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她现在只希望这对师徒抓紧让她抓到把柄然后终结重紫这第一世的生命——她已经跃跃欲试了。

改天得摘了天之邪面具看看。

司马妙元神色复杂的看着阎魔爱，她一直觉得慕玉和阎魔爱真的好配。“在你心里，师徒恋真的这么罪大恶极吗。”

丝毫不知道司马妙元为什么会问出这话的阎魔爱睁开眼睛，满脸狐疑的看着她。

但是在司马妙元眼中，阎魔爱一秒不回答，她心里神仙眷侣破灭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在门口隐去身影听这话答案的慕玉也很是紧张。

如果帝君真的不能接受师徒之间有过分的情感……他会选择曝出自己的身份。

哪怕帝君因为知道了自己瞒着她而怪罪下来，十八层地狱他都经历个遍，他也要留在帝君身边。

他会如此放纵自己，因为在天之邪心中，对帝君的爱本就不应该有任何隐藏。

“……”阎魔爱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妙元，你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马妙元同款古怪的看着阎魔爱，让阎魔爱内心的不安感更明显了。

“你不会看上督教了吧……妙元，你还有世子啊！你别想不开啊！”因为上次青华宫卓昊一事，阎魔爱的脑洞与日月齐飞，她能想到配合这个问题的只有这一个方案。“秦柯每次看你的目光都快温柔的能滴水了！我现在都有自己在和秦柯抢人的负罪感！你别吓唬我！”

“……”

等待着阎魔爱的只有司马妙元冰冷的拳头。

“我是问你你怎么想！你在这说什么呢！”一提到秦柯，司马妙元脸爆红。她一边用拳头捶阎魔爱一边笑骂，“我这是合理听从你的意见！”

“哎呦，九公主，我错了~”阎魔爱笑着捂住自己的脸，任由司马妙元打在自己后背上，“我好好说，好好说还不行吗~”

司马妙元一秒正经，她放下拳头。“你说。”

“在我看来，爱可以跨越种族和性别的。只要两情相悦，师徒又何妨？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但前提是，要无愧于自己和自己守护的东西。”阎魔爱语重心长的抓住司马妙元的手，你没想错。“最后一句话都是在针对重紫和重华尊者。”

“……”虽然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就不应该对你有什么期待。

司马妙元翻了个白眼。“别提他们，晦气。”

阎魔爱闭上眼睛，脑海中的却是慕玉和天之邪的影子。她始终感觉两个人对她的温柔如出一辙……可是，她无法催眠自己，去想象慕玉是天之邪这样的答案。

慕玉对魔嫉恶如仇，她能看出来。可天之邪……是魔族左护法出身，有着和魔尊逆轮不相上下的实力。

果然，自己还是和最初的自己一样，改不掉人类拥有的花心特性吧。

人…都是视觉动物，至少阎魔爱是这么认为的。

“你喜欢谁，就去追好了，我们都会帮你。”见到阎魔爱沉默下来的司马妙元拍了拍她的肩膀，笨拙的安慰道。“如果出了事，我们一同承担。”

阎魔爱的答案让现在门外的慕玉欣喜若狂。

他没有隐去自己面上的表情，只是大步走出院落后就显出身影，朝着自己被布置下去的院子走去。

慕玉的笑真的会让人沦陷。一路上见到他淡笑的弟子都红了脸，在行礼后火速跑开。

“我追谁？”阎魔爱歪着脑袋看一脸正经的司马妙元，突然笑了。“我追慕玉师父？你看我敢吗。”

“你又消遣我！”司马妙元又一拳打了上去。

“哎呦，我错了妙元~睡觉吧~为夫困了~”

“为夫你个头啊！”已经锻炼出厚脸皮的司马妙元把阎魔爱按在床上，自己躺在她身边，“就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还是给我做夫人吧！”

“好~我的夫君~”

阎魔爱总算是理解了慕玉的那句“过两日还有安排”是什么意思。

自己和慕玉在长生宫做了几日苦力，处理了残余的怨气和失魂弟子后就收到了洛音凡的口信，说宫可然被冥界带走，根据方向去了昆仑附近的英州，要求他带人去英州支援。

而且洛音凡还提供了这次带走宫可然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模样，双眼瞳孔呈现黑色，更像是药人。

同样在一边看信的阎魔爱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

山童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好了，我们要去英州找宫仙子了。”慕玉轻笑着揉了揉阎魔爱的头，有点遗憾的开口。“英州天气不好，总是阴雨连绵的，可能不能满足你逛遍各处的愿望了。”

“在师父心中，徒儿就这么贪玩吗。”阎魔爱端着下巴，一脸不开心。“不想动，感觉手忙脚乱的，去了英州也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