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哥哥来背你出门。”华深眼眶红红,看见执扇的叶微,他胖脸上扯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来。
门外鞭炮声声,锣鼓喧天,坐上八抬大轿,在簇拥下跨火盆,拜堂,入新房,成亲的仪式繁琐且磨人,好不容易坐在榻上,叶微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仲家家主的喜宴,全煌城的商户来了大半,连县令也捎来了贺礼,可谓是宾客盈门,敬酒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
喜宴近尾声时,夜色已晚,仲溪午被宾客们催着回新房。
他喝了醒酒汤,在耳房中沐浴了一番才进了新房,房中的红烛已经燃了一半,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带着微潮的气息靠近倒在榻上呼呼大睡的叶微。
叶微觉浅,仲溪午一有动作,她就睁开了眼睛,见是个俊美郎君手里拿着她发上的流苏珠钗。
她昏睡的脑子迟钝的转了下,伸手拉过喜被盖好,阖眼继续睡。
“华淼,起来洗漱。”仲溪午紧紧蹙着眉头。
可床上的人无动于衷,不管仲溪午怎么说,就是不醒。
仲溪午深吸口气,他目光落在手中的流苏珠钗上,又看了眼叶微额上的细长疤痕,他抿了下唇,蹲下身给叶微脱鞋。
看见绣鞋鞋底浅浅一层的泥时,他眸光一凝,怀疑的视线落在了睡觉的叶微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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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叶微一个翻身,就翻进了仲溪午的怀里,搂住了仲溪午的腰,睡得不省人事。
仲溪午一秒惊醒,看见八爪鱼似扒住他的叶微,他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捏着叶微的手腕往外扯。
好不容易下了床榻,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新婚第一日,要去给婆母请安敬茶,叶微困倦不已,像个布娃娃任由千苓摆布,净脸上妆,拆头梳头,千苓动作极快。
婚前的旧衣都在华宅,嫁妆里陪嫁了几个箱子的衣服首饰,叶微以手支颐,瞧着千苓拎出来的一排衣裳挑花了眼。
她细白的手指点点点,点中了一件百碟穿花洒金红底的衣裙,艳丽且明媚,叶微眨了下眼尾上挑的勾人杏眼。
从屏风后出来,问坐在茶案前看书的仲溪午,娇声娇气道:“家主,我好看吗?”
仲溪午一愣,淡淡的嗯了声,“走吧,别去迟了。”
叶微撇了撇嘴,她见仲溪午走了出去,落后一步,低声问千苓道:“事情办妥了吗?”
千苓点头,“夫人,办妥了,人伢子在离县衙不远的集市上抓住的人,那人伢子惯常做卖罪奴入花楼的行当,嘴巴严实,奴婢蒙着脸,穿着麻布衣,他认不出来。”
“奴婢跟在人伢子后面,亲眼看着他把人拖入了花楼后门。”
“没被人发现吧?”叶微指腹沾了口脂往唇上抹,眼神冷漠且漫不经心。
“没有,奴婢天亮了才拿着夫人平日爱吃的核桃酥回来,没人怀疑。”千苓道。
叶微点点头,“你怎么和人伢子说的?”
千苓低声道:“按照夫人的意思,让人伢子迷昏了牧遥,藏在花楼中半月才准放人出去,银钱都打点好了,想必那人伢子不敢阳奉阴违。”
叶微勾唇,“但愿。”
没了牧遥在华浅姐姐面前寻晦气添堵,想必姐姐会日日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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