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摆上桌,仲夜阑才姗姗来迟,他的束发微乱,衣袍也有点皱,不知忙了些什么,好在他认错态度算好。
他一上桌就自罚三杯告罪,华父脸上挂着假笑,回敬了他一杯酒。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个女婿的高下立判。
华父暗中观察,见仲夜阑坐下半晌,只顾着与家主推杯换盏,与华浅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不禁隐隐为大女儿感到忧心。
一餐饭吃了个囫囵,回门就算结束了。
叶微上马车前回头看了眼仲宅的马车,马车里的仲溪午出声道:“师兄他行事一贯妥帖,今日定是同我一般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叶微白了他一眼,“男人与男人一贯是相互维护,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仲溪午深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捏了捏眉心,“不然呢,你认为师兄会故意晾着你姐姐不成?”
叶微冷哼道:“是不是故意的不好说,但他衣冠不整,形色匆匆,衣领上有女人的口脂,就算不是故意,也挺欺负人。”
仲溪午蹙眉,“女人口脂?华淼,你可别凭空捏造事实。”
叶微懒得再和狗男人说话,“你爱信不信,反正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要是哪天在外乱搞被我发现了,就等着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吧。”
她说罢,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无赖样。
给仲溪午气笑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仲溪午轻轻推了下昏昏欲睡的叶微,“到仲氏园了,醒醒。”
叶微迷糊睁眼,伸手揉了揉眼睛,撩开帘子,不等千苓伸手,她就一蹦,蹦下了马车,然后右脚崴了,跌到了千苓怀里。
仲溪午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的家主夫人真是每天都在挑战他的三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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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浅与仲夜阑在马车中相顾无言,华浅垂眸看着身前交叠的手指出神。
仲夜阑率先沉不住气,他迟疑道:“阿浅,牧遥我救下了,她被我暂时安置在了府中,你不会介意吧?”
华浅抬眼,她心中冷笑,面上假笑,“怎么会,不过牧遥怎么会被花楼的打手在大街上追?她有没有受伤?”
上辈子仲夜阑救下牧遥的契机分明是牧遥逃狱,衙役四处抓捕,他逃了新婚之夜,去救了牧遥,把牧遥带回了府中藏着,没让华浅知道。
这辈子华浅撞上了,且她没有对牧遥表现出强烈的敌意,反而鼓励仲夜阑去救人,也算是消除了仲夜阑的警惕心。
人设没有崩塌的她,此时在仲夜阑心里恐怕是善良又大度。
她心里嗤笑了声,不动声色的套话。
听见华浅真心实意的关心牧遥,仲夜阑对华浅放下了戒心,他一五一十说了原因。
大概是牧遥在逃狱后不小心被人伢子盯上了,绑入了花楼后院柴房里养着,柴房里有好几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姑娘,只有她没有被五花大绑。
人伢子不常来,偶尔一日三餐都是花楼的龟公送来。
牧遥静心观察了三日,送饭的龟公和人伢子都对她没什么戒心,或者说压根不把她一个弱质女流放在眼中。
牧遥手上有点功夫,趁着龟公开门送饭的空档,她劈晕龟公,给其他姑娘松了绑,人多才好浑水摸鱼,可惜她不明白,进花楼容易出花楼难,就有了后面被一群彪形大汉追着跑的一幕。
作者谢谢“想缺德了”小仙女为我连续打卡8天!爱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