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虚弱的靠在软枕上,就着元禄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药,为了避风,她头脸都包上了纱巾,喝药时也只露出了一小截苍白的下颌。
元禄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温声道:“殿下,高热已经退了,身上的水痘只要不去抓挠就不会留疤,殿下你要忍住。”
要忍住不去抓挠,实在是很难,叶微眼尾泛红,眼中泪光闪闪,显得楚楚可怜,她委屈巴巴道:“我忍不住嘛。”
说着她就要上手去抓手背上的小红点,元禄眉心一跳,眼疾手快的捉着她的手,“殿下,不能抓。”
任如意拿了瓶药膏进来,她见状,撕扯了一截帷幔下来,三两下把叶微的手腕缠住,“把她手绑住,她就抓不了了。”
元禄睁圆了眼睛,见帷幔把叶微手都勒红了,他忍不住道:“如意姐,你轻点。”
任如意瞥了他一眼,道:“出去,我要给殿下上药了。”
元禄耳朵一热,忙端着空药碗,带上门出去了。
杜长史看见他,招了招手,见他走过来才问道:“殿下情况怎么样了?”
元禄实话实说,“高热退了,但还在出痘。”
杜长史皱眉苦脸,“这可怎么办是好,申屠赤的亲卫来了,说申屠赤要请礼王殿下去军营观看军演,可殿下这……”
小公主还在出痘,出痘凶险,好不容易熬过了高热,之后的情况如何还说不准,现在别说去军营了,她驿馆门都出不了。
于十三从房顶跳下来,他笑道:“这有何难?和申屠赤实话实说了就是,没准申屠赤不仅不敢再耍威风,还要给殿下请医师,送药材来呢。”
杜长史点头,“对,殿下是迎帝使,要是在申屠赤的辖区出了事,安帝第一个问责他,他要是知道殿下得了天花,肯定不再敢轻举妄动了,我现在就去回绝那个亲卫。”
果不其然,申屠赤的亲卫闻言一惊,回去报给申屠赤后,申屠赤连呼晦气,立即派了医师和药材前来,那架势就像是求叶微千万别死在他辖区里一样。
有了申屠赤的慷慨馈赠,钱昭用药配药时便都挑拣好的来,好似在故意吃大户。
一连七日,叶微都裹着脸,绑着手待在房中,无聊时就看书,不知不觉,杜长史给她找来的经史子集她都看了个七七八八。
任如意除了照顾叶微外,其余时间都忙着用假身份和朱衣卫周旋,许是朱衣卫对死人不设防,他们接触这么久,朱衣卫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猫腻。
七日后,叶微身上的水痘彻底消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点红痕,申屠赤一听说她病好了,就又重新发起了邀约。
叶微自是不好再推辞,毕竟吃人嘴软,申屠赤送药材时实在是大方,她不介意满足对方想要炫耀的小心思。
申屠赤与叶微并肩站在高台之上,下手是整齐划一,军纪严明的安国军队,他们呼声震天,整体化一,申屠赤侧眸,假惺惺问道:“礼王以为本将军的兵士们如何?”
叶微敷衍道:“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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