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儿?”
头顶蓦然出现了一声低沉的轻笑,短短两个字在她的口中仿佛是被细细咀嚼了一番,带着点暧昧和挑逗。
李同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头顶的瓦片上看去,见并没有缝隙,他不禁皱眉。
谁料下一秒一道深紫色的身影从房梁上跳下来,叶微衣摆翻飞,落地时却从容无比,她摇着一把从于十三手里顺来的折扇,端着一副翩翩贵公子的姿态凑近了李同光。
她唇角上扬,随口调笑道:“鹫儿是长庆侯的乳名吗?怪好听的。”
李同光偏过脸,不想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
叶微没个正形的坐在他的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手指捏着勺子在装参汤的碗里搅了搅,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鹫儿这么小的年纪就有美妾了吗?可真是叫我伤心啊。”
李同光黑了脸,他下意识的辩解道:“琉璃是我师父的故人,不是什么美妾,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污蔑我的名誉?”
叶微挑眉,声音的调子拖长哦了声,“鹫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我了没?”
李同光无语死了,他在心中暗骂叶微是死断袖,声音冷淡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叶微笑了笑,道:“你不是闭门谢客吗?我以为你病入膏肓了,自然要来见你最后一面,顺便在你死之前,问一问六道堂柴明等人的下落。”
李同光唇角恶劣的微微勾起,好似等着看她失态痛苦,他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说他们啊,已经死了,死得可惨了,尸骨都不完整,被安帝下令丢在了归德原边的河里,你现在去挖,估计还能勉强挖出几块零碎的白骨吧。”
叶微把他眼中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物伤其类看在了眼里,她歪头认真的看着他,“那你要不要悄悄陪我去挖?”
李同光听见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愣住了,不等他做出反应,叶微就拽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翻墙出了长庆侯府。
李同光出神的席地坐在浅滩的石子上,他看着叶微拿着匕首刨土的动作怀疑人生,不明白他怎么就跟着这死断袖来了这儿。
叶微刨出了一块带泥沙血渍的铁牌,她用手帕包上,回头看向李同光,“鹫儿,过来帮忙啊。”
李同光无语道:“能不能别叫我鹫儿?”
“不能。”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李同光接过了叶微手里的匕首,往土里扎。
“知道,但我就是不改。”叶微冲他微微一笑。
李同光在心里发誓,他再和杨盈说一句话他就是小狗。
两人在浅滩边从早刨坑刨到晚,不仅挖出了几具七零八落的尸骨,还挖出了破碎的衣物和破损的物件,尸骨和衣物他们挖坑埋了,设了块无名墓碑作为衣冠冢,叶微只留下几个破损的物件,小心拿布包好了。
叶微戳了戳一下午跟个呆头鹅似的不说话只库库刨坑的李同光,“诶,李同光,我回去了?”
李同光拧巴劲上来了,他偏过了头,不想搭理她,“走就走呗,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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