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到菜市场有一段路，是美食街。
路边的烧烤摊飘来的香味，让沈辞岚的肚子低低地叫了几下。
她自问若不是自己道行高能抗住，不然别说面不改色了，她现在就能花光所有积蓄吃空那个烧烤摊。
但是不可以，那是她攒的房租。
沈辞岚摸了摸肚子，肥胖和贫穷哪个更惨呢？
她最惨！
因为肥胖和贫穷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手臂落下时碰到了衣服口袋，发出了塑料包装袋的“喀喇”声。
沈辞岚掏了出来，是两根棒棒糖，荔枝味的。
粉嫩的包装，小小的两根。
沈辞岚想起宋清妍边嫌弃地拍着粉笔灰，边把糖扔给自己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
会惦记着还人棒棒糖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坏姑娘呢?
沈辞岚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那么美那么好，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沈辞岚把糖放进口袋，路旁的烧烤摊传来行酒令的声音，粗犷的喊声中夹杂着几声好听的娇笑，有点熟悉。
“喝！今儿个我请！谁喝最多谁是大哥！”
一堆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青年，烫着头染了发，手指夹着烟。
他们围坐在那里，中间坐着一个纤细的姑娘——
她换下了吊带和热裤，黑色的露肩装，紧身的铅笔裤，圆润的肩头，纤长的腿。
她高高束起了马尾，面上带着很放肆的笑，她握着酒瓶，往一个又一个的杯子里倒酒。
沈辞岚脑子里出来了一个词儿，灯红酒绿。
她看着宋清妍又连续喝了三杯酒。
“清姐！倒杯子里干嘛！小里小气的，带瓶儿吹！”
宋清妍听了也不推辞扭捏，拿着瓶子直接就灌，一口气快要喝到底，才“咣”一下扔下酒瓶喘气，抬手抹掉唇角酒液。
几个小青年看着宋清妍，眼里带着欣赏和深藏的不怀好意，可是没一个人敢妄动。
“清姐就是牛逼！再来再来！”
“咱清姐就是大哥！”
旁边桌子上不时有人看过去，看着一堆混混围着的漂亮女孩，眼神可惜又鄙夷，让沈辞岚心里酸涩得不行。
她是个宝贝，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沈辞岚控制不住又觉得不可理喻。
宋清妍有些醉了，迷蒙的凤眼流转间夺人心魄，看得几个小混混咽了口水，却还是不敢乱动。
江清拿起一瓶酒，手一动，瓶盖就起了出去。
“清姐又来！好！咱清姐不愧是皇甫家大小姐！”
宋清妍动作顿住了，她带着醉意歪了歪头，一把将刚开的酒丢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宋清妍不再笑眯眯地，她一把揪来说话的混混，耳朵凑了过去：“来，再说一遍。”
被抓住的混混不敢吱声，其他人也不敢求情。
其他桌的客人看着这里，还以为要发生打斗，死死盯着这里。
“你懂个屁。”
宋清妍放开了那个混混，一把将他推开：“滚，都滚。”
“清姐……”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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