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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前两天,何秘书就来了,给我带来了一大袋海棠脯,老字号的,还是我想吃的味道。
“秦小姐,物流成本这么高的海棠脯您可得好好吃。”何秘书笑着打趣道。
这个子毅身边的大秘了解我所有的底细,还做过我的上司,我的师父,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跟他说了此行请他来的目的。
何秘书听了,微笑着说:“我知道,瞿总已经跟我说过了。罗臣国际后天参加拍卖的是郝副总,我大学的师哥,挺熟的。”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前还真怕参加拍卖的人是个生瓜蛋子,根本不认识何秘书,那这一通折腾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拍卖会安排在下午,我和李伟轩,以及Rebecca,Mark,Anna这几个公司的元老一起吃了午饭,有点像战前动员,更有点像壮行饭。这是公司这两年最大的动作,而且我们都知道我们跟对手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真正动起手来,胜算不大。
“别紧张,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没关系,以后还有其他的项目。”李伟轩宽慰我。
我知道他对这块地的态度是“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拿到了固然可以圆我们的梦想,但是资金真的是捉襟见肘。我估计这个项目做完了,他的小宇宙都得烧成灰了,随时有可能精尽人亡。
可Rebecca却完全是另一种态度。这个项目是因她而起的,这些天她也是消耗了很多人脉,花费了很多心血。对那块地,她就如一个发情的母狗一般,就像把它弄到手,然后干了它!
Mark当然是唯李伟轩马首是瞻,Anna妥妥地就是个打酱油的。顺便提一句,Anna早就不在前台做了,现在是公司的行政经理,管理公司的一切吃喝拉撒。
而我,其实和Rebecca差不多,也非常想拿到那块地。只是我必须压抑心里对它的渴望,以防一时冲动突破了底线。
午饭后,我带着何秘书和力哥一起去了拍卖场,具体的场地设在社区的一个小礼堂。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拍卖,是有些紧张的,但何秘书跟着子毅大场面见得多了,比我淡定许多。
我们情报果然无误,在礼堂的门口见到了罗臣国际的郝总。他看上去应该不到四十岁,个子不高,很精干。
“郝哥,好久不见。”何秘书主动迎上去打招呼。
“小何?你怎么来悉尼了?”他说着又打量了我一眼。
何秘书也不等他开口问,便主动说:“这位是秦小姐,也算我的老板。今天她来参加拍卖会,瞿总派我过来照应一下。一来,秦小姐没有拍地的经验,二来,瞿总也舍不得让秦小姐失望。”
不愧是子毅身边的大秘,几句话就不着痕迹地把我和子毅的关系以及子毅的态度向对方交代得一清二楚。
“秦小姐,幸会!”郝总客气地对我点点头,又对着小礼堂的门口一摆手,说:“拍卖快开始了,请吧。”
要说郝总不知道我会参加拍卖,打死我也不相信。甚至他也一定知道我和子毅的关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或许没想到子毅会这样力挺我,甚至把何秘书派来给我坐镇。
果然,进场没一会儿,他便出去了五分钟,我猜是打电话去了。这个郝总这会儿估计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向大老板请示。
我没工夫再揣测郝总的心理活动了,因为拍卖已经开始了。
参加拍卖的企业大概有二十家左右,起拍价三千万,每次加价十万起。开始竞拍的时候还是蛮热烈的,但价格过了三千八百万之后,继续举牌的也就四五家。看来大家对这块地的预估价值都跟我们最初的估价差不多。
“四千万!”罗臣国际报出了新的价格。
拍卖师环顾场上,几个本地开发商都不再加价了,大概也都不愿意再费牙口去啃这个鸡肋了。
“四千一百万!”我继续举牌,我知道罗臣国际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也不耐烦几十万几十万地加价,干脆加一百万。
拍卖师明显很兴奋,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他继续环顾场上问有没有人加价。
郝总一直拿着电话,神情有些犹豫。
“四千一百万,第一次!”拍卖师喊着。
“可不可以稍等几分钟?”郝总突然站起来说。
社区的officer见有人可能会出更高的价格,便同意等十分钟。
全场都在等待,五分钟过去了,七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动静,正在我以为我要胜利了的时候,何秘书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立刻接起,讲了几句,便把电话递给我。
我还没开口,便听子毅说:“珊珊,把那块地让给他们吧。”
我当时就懵了!这话他不是应该去跟汤总说吗?怎么会让我退让?
我心头火起,对着电话吼了一声:“凭什么要我让?”
“嘘!”何秘书连忙提醒我。紧接着我便见郝总举牌报出了四千一百一十万,加了十万。
我心里憋着气,刚要举牌就被何秘书按住了。“秦小姐,请您听从瞿总的安排。”
我刚想发火,便见何秘书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那意思是他绝对不会让我继续竞价。他一向对我很客气,此刻气场全开,那压迫感虽然不如瞿子毅,但也足足让我的气焰泄了几分。
这时电话里又传来子毅的声音:“珊珊,听话,不要再加价了。”
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我把牌子一扔,站起来转身便走出了拍卖场。
在门口等着的力哥,看见我红着眼拉着脸从里面跑出来,连忙跟上。
“小姐这是怎么了?何秘书呢?”他追着我问。
我打开车门坐进后排,力哥也连忙上了车。
“回家!”我对他喊了一声。
力哥开着车,见我坐在后座红着眼睛一声不出,便问:“小姐,到底怎么了?您这是拍上了还是没拍上?”
我绷着脸,没吭声。
他又继续碎碎叨叨地哄我:“不管怎么样,咱也不至于这样。咱拍上了,就说声承让承认,别人拍上了,咱就说声恭喜恭喜。您好歹也是个总裁啊,怎么着也得保持仪态吧。”
我还是没有答他的话。
他又接着劝:“生意场上一时的输赢算不了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只要尽力了,对的起自己就好。”
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瞿子毅非要让我把那块地让出来!他不但不帮我,还要牺牲我去卖人情!他今天能牺牲我的利益,明天就会为了利益把我卖了!”
其实真正让我难受的不是失去了那块地,而是我在子毅心里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