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诧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他不是，不是和婷婷妈妈自由恋爱的吗？”
“叶琳怎么会和我哥谈恋爱，她只会羞辱他，打击他。”瞿子晴轻嗤一声，冷冷地说。
我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说：“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霍宪。”
瞿子晴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她以前爱的是霍宪的大哥霍成。我以为她能为霍成守一辈子，结果还是没守住，和霍宪又不清不楚地搞在一起。”
“霍成是霍宪的大哥？”我这才明白霍宪为什么对我那样充满敌意。
“你也知道霍成？”
“听说过。”
瞿子晴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从小，叶琳就是我们大院里的女神，院儿里的男孩子们没有不喜欢她的，我哥也不例外。可是那时候的叶琳连正眼也不会瞧我哥一眼，她眼里只有霍成。霍成人长得帅，书也念得好，不像我哥，从小就不爱读书。院儿里的男孩子出去打群架，霍成从来也不参与。霍成一直就是叶琳心里温润儒雅的谦谦公子，而我哥那时候在她眼里，就是个屌丝，现在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土豪。”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在我心里，子毅是一个让女人抬着头仰望的男人，拿我嫂子的话说跟着他这样的男人也不枉一生。叶琳凭什么可以这样嫌弃他。我心里很不服气，便说：“我觉得子毅也是温润儒雅的。”
瞿子晴看着我，突然噗嗤一笑说：“我的天呐，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哥温润儒雅。我和他一母同胞，认识他三十多年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他温润儒雅？你得有多爱他才能眼瞎成这样？”
我被她挤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接着问：“后来是子毅从霍成身边抢走了叶琳？”
“我哥虽然喜欢叶琳，但说到底和院儿里的其他男孩子对叶琳的喜欢没什么分别。我哥这人本来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儿开窍得晚，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兵，跟叶琳也没什么来往。那时候叶琳在军医大，霍成也留校当了老师，他们恋爱了，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瞿子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可是叶家怎么会让唯一的女儿嫁给家道已经败落的霍成。叶老爷子需要我父亲的支持，我父亲也需要叶老爷子的关照，瞿叶两家的联姻会让这种关系更牢靠。”
我听明白了，原来子毅和叶琳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是两家的家长把叶琳和霍成拆散的？”我问。
“是叶家。也怪霍成有个不成器的弟弟霍宪。那时候霍宪跟社会上的流氓打架，把人家的眼睛打瞎了，被拘留了，大学也要开除他，他不但前程尽毁还可能要坐牢。叶家手里掐着霍宪的案子，想要案子定性为正当防卫，寻衅滋事，还是故意伤害，那都要看霍成怎么做了。一边是自己的爱情，一边是自己的手足，霍成最后选择了霍宪，他和叶琳提出了分手。正在热恋中的叶琳怎么能同意，天天追着霍成讨说法。可是，霍成很快就和他的一个大学同学结婚了。霍宪也没事了，回到了学校继续读书。”
“霍成结婚的时候，我哥从部队请假回来参加婚礼。就在婚礼那一天晚上，被霍成伤了心的叶琳，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她找到了我哥。我哥一直在部队待着，没接触过什么女孩子，那时候估计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他虽然也知道叶琳和霍成谈过恋爱，但既然霍成已经结婚了，而且双方的家长也提过有意促成他和叶琳的婚事，所以当自己年少时的女神主动投怀送抱时，他也就没扛住。”
“然后我哥就回部队了，霍成也和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参加了一个援助医疗队，去了非洲。可是，就那一次叶琳就怀了婷婷。虽然是未婚先孕，但是两家人还是挺高兴的。我哥马上就转业了，很快他们就结了婚，接着婷婷就出生了。叶琳从来都没爱过我哥，她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我想那时我哥应该还是喜欢叶琳的。那段日子，他们两个人虽然不算恩爱，但至少没有分居，具体的内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突然龌龊又恶意地想，婷婷不会是霍成的孩子吧？想着，我就问出口了。
瞿子晴愣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哥也不傻。再说如果孩子是霍成的，叶琳还不得像命一样的护着，怎么可能舍得甩给我哥？”
我一阵羞愧，觉得自己真的很卑鄙，又听她继续说：“可是婷婷刚出生没多久，霍成就死了，在非洲感染了当地的流行病，救治不及时，死了。骨灰被送回国的时候，霍宪来找了叶琳，告诉了她霍成离开的真正原因。叶琳那时候肯定是很心碎很崩溃的，她不顾瞿叶两家的脸面，执意跑到霍家给霍成守丧。其实，打那儿以后，叶琳就一直给霍成守丧。”
“她想跟我哥离婚，可是叶家总是有办法让她不能离婚。有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到了民政局了，也没办成。没有叶老爷子的首肯，没有哪个地方敢给他们办理离婚。离不了婚，她不能恨自己的娘家就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我哥身上，她把她的不幸和霍成的死都算在我哥头上。她冷落着我哥，一直住在外面，很少回家，婷婷也不管了。那时候婷婷才几个月大，是我哥一手把她带大的。”
“霍成和霍宪都是和我哥从小一起玩大的，我哥知道了霍成的事儿，心也冷了。他厌倦了仕途，下海经商。可是他太天真了，生在这样的家庭，无论你在朝还是在野都逃不脱这个圈子，享受了家庭给你带来的便利，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那时候霍宪已经毕业了，也自己做生意，霍成是个磊落君子，霍宪可不是，他就是一个无赖，暗地里处处给我哥下绊子。我哥虽然读书不成，但是做生意倒还真是个奇才，手上的那点儿资源玩得很漂亮。霍宪这样档次的货色，连我哥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我哥要是想动手，他都死一百回了！但无论如何，他到底也没敢和我哥撕破脸，我哥又念着从小的交情和死去的霍成，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看得出子晴和子毅的感情是深厚的，说起她的哥哥脸上放着光彩。她似乎有了聊兴，咖啡换成了红茶，继续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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