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他的手说:“力哥,你永远是我们的家人。”
“好,我记住了。”他笑笑说。
一月中旬一过,整个圣诞假期就算完完全全地过完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整个行业都投入到紧张地工作中了。可是我却紧张不起来,一丁点儿工作热情都没有。
悉尼的地产业这一年还在飙升,同一时间在子毅生活的城市里飙升的却是PM2.5,所以国内来看房的客人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那几年国家对外汇的管控还没有那么严,澳洲政府也还沉浸在海外买家造成的地产业蓬勃发展的喜悦中,整个市场需求量还是很大。
总而言之,从我入行以来悉尼的地产业一直是稳步上升,即便不去开拓进取,只要守成也可以赚到钱。
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个事业型的大女人,当初也是被李伟轩忽悠绑架,才做了起来。现在我只想守住这个公司等着子毅来,交给他。
然后我呢,就研究研究美容护肤,保健养生什么的。当然,还要给他当翻译兼秘书,贴身跟随,驱除所有试图靠近他的雌性生物。
再然后呢,就要身体力行地验证我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三年抱俩,五年生仨!让我们的大房子住得满满的。而且,孩子多还可以获得税务减免,要想富,多生孩子少种树,呵呵,想起来就美好。
子毅似乎比我忙,之前为了陪我们推掉了很多应酬,我们走后便得天天去喝年酒了。还好他喝得很节制,做到他这个位置基本上也不需要陪人喝酒了,只要他肯去赴饭局就算很给面子了,没有人会当真劝酒。
对于他离婚的事儿,仍然没有得到他父亲的首肯,但是似乎老爷子对我的印象好了一些,竟问了一句我们过春节还回不回来。
妞妞在一月末已经正式进入小学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只能假期回去,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了。
老爷子对此也颇为不满,说了句,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回,还怎么能为瞿家添丁。
子毅表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妞妞还小,离不开妈妈,也不能请假耽误了学习。
对此,老爷子也无法勉强,只淡淡地说了句:“她不方便回来,你还不能去?”
于是,子毅决定年后便过来看我们,和我造孩子。
那个倔强冷硬的老人,正在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撤退,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彻底放弃干涉我们的事,子毅便可以自由了。
那一年过年,子毅还做了一件令我感动的事。
年初二,我接到扬扬的视频邀请,家里人一一地跟我说话,告诉我这两天走亲访友的琐碎,跟老秦、冯老师、我哥和我嫂子挨个聊完之后,突然子毅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你怎么在我家?”我有些吃惊。
“今天是年初二,我也是下午才到的。”他笑着说。
年初二,女儿女婿回娘家,子毅真的有心了。“晚饭吃的什么?”我随口问。
“吃了阿姨包的饺子,特好吃,怪不得李伟轩那小兔崽子,一直跟我显摆。”他一边说还一边嘬腮帮子。
我妈包的饺子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以前也就李伟轩这个马屁精天上地下地夸,现在又多了一个马屁精。我心中偷笑,故意大声问:“比我包的还好吃?”
“那当然!”他回答得也很大声,只是一边回答还一边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几晃。我不禁莞尔,这家伙,既想讨好丈母娘还不愿意得罪老婆!
“你在我家住几天?”我问。
“明天下午就回去。”他回答。
虽然有很多悄悄话想和他说,但是我家里人都在屋里,我也说不出口。
“子毅,”我哼了一声。
“嗯。”他应了一声。
“我想你了。”我还是厚着脸皮说了一句。
“哎呀妈呀,扬扬你赶紧回屋去,等会儿你姑就得说少儿不宜的了。”我嫂子那大嗓门儿从后面传来。
子毅笑了笑说:“我先陪你爸聊天去了,晚点儿我给你打电话。”
“好,那我等你,多晚都得打。”我嘱咐着。
“好,我知道了。”说完他便离开了屏幕。
我嫂子的脸立刻又出现了,她语重心长地说:“珊珊,你可得好好地对瞿总,人家那做得是真到位。年前就派人送过年货了,今天来又带了好多东西。而且是拎着大包小裹的,大摇大摆地一路走进来的,好几个邻居都看见了。”
这些年,尽管我爸提升为处长,我哥也成了城里知名企业家,但女儿做二奶的事始终让我的家人在街坊邻里间抬不起头。如今我家也有女婿在年初二登门,狠狠地打了那些说闲话的脸。
夜晚,我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看着满天繁星和夜晚出来觅食的小动物,等着子毅的电话。直到午夜过后,电话铃才响。
“怎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我都快睡着了。”我抱怨着。
“陪你家人打了几圈麻将。”他笑了笑说。
“战况如何?”我问。
“你妈赢了,你嫂子输急眼了,不玩了。”他又笑。
我一猜就是我妈赢,而且肯定是子毅一直算着我妈手里的牌,让她赢的。这家伙真是不放弃一点机会讨好丈母娘。
“昨天晚上,我又跟我爸提了提咱俩的事儿。他说不管了。”这句话子毅说得轻描淡写,可却像一声春雷在我心头炸响。
他见我不吭声,笑着问:“怎么了,不高兴?”
“高兴。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好那边的事儿,过来和我们在一起。”我问。
“我过几天先过去看看你们,具体的我再跟你说。”他回答。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子毅就要真的属于我了。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马上就可以幸福美满,岁月静好,然而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难熬而又甜蜜地等待。我疯狂的逛街购物,主要是给子毅添置衣服用品。从衬衫西裤到裤衩袜子,从拖鞋水杯到牙刷面霜,一应俱全,哪怕他一无所有的过来,依然可以生活得很舒适。
我还给他父亲买了一件澳洲产的羊绒衫,特别柔软温暖。我知道那个大人物什么都不缺,可这是我的心意。无论他曾经是怎样不喜欢我,但他是子毅的父亲,便也是我的家长,我必须尊重他,孝敬他。后来我问过子毅,老爷子喜欢我给他买的毛衣吗?他笑笑说,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