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人就耐心地坐在店铺内等待,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不像饭店,秀坊那样络绎不绝。
毕竟琉璃是奢侈品,需要足够的银子。更不是必须品,所以需要它的人很少。
因此,当秀坊那个对她客客气气地掌柜,出现在琉璃店时,方初筠便一眼就认出来了。
“掌柜好巧,”方初筠热情地上前去打招呼,一副熟络样,“您也来这儿挑选琉璃啊?”
本以为掌柜一下认不出她来,毕竟每日去秀坊的客人络绎不绝,太多了,哪能记住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客人。
谁料秀坊掌柜一秒钟都没含糊,旋即一个笑脸迎来,客气道:“好巧好巧,方娘子是来取货?”
“呃......”方初筠诧异,狐疑道:“您怎知我是来取货的?”
闻言,秀坊掌柜哈哈大笑:“方娘子还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儿还是我指引给您来的。”
“哦,对对对!”方初筠拍着脑门,有些尴尬,“看我糊涂的,都把这事给忘了。”
秀坊掌柜依旧呵呵笑,好脾气道:“无妨无妨的。”
这时伙计把做好的玻璃容器取出来了。两个形状一样的玻璃罐子,只是大小不一。有点类似于泡酒的大瓶子,下面的圆筒形,上面带点尖尖小嘴。
其实方初筠是想要一套做蒸馏水的容器,虽然这个不是特别完美,却已经够用了,因此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众人都看着这些瓶瓶罐罐,甚是诧异。个个都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啊?
“多少银两?”方初筠拿出一千两银子递给伙计,“有劳师傅了,不知这个够不够?”
就在这时,秀坊的掌柜掩着袖子打了个哈欠。伙计眼神四处扫了一眼,随后便接过了银票。
恭敬道:“还有多的,方娘子稍等,我这就给您找银票。”
就在伙计去柜台找银票之际,秀坊掌柜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翻。而后礼貌地邀请道:
“秀坊最近来了很多新的款式,有的是来自外塞的,挺有异情风貌,不知方娘子可否有兴趣探望一翻?”
“来自外塞的刺绣?”方初筠好奇道:“青镇虽然富庶,可终究是一个小镇,这外塞的刺绣真的会有人光顾吗?”
“哈哈,方娘子这就有所不知了。”掌柜眉开眼笑,自信道:“做买卖怎能局限在一个地方,别看我们秀坊开在这青镇,其实我们很多生意都是在都城做。”
“哦,原来如此!”方初筠一脸敬仰佩服,心中却若有所思。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这么有缘在这儿与掌柜相遇。那自然是盛情难却。一定要一睹这外塞的异乡风情,掌柜不嫌叨扰就好。 ”
“不会不会,高兴还来不及呢。”掌柜笑咪咪,“打开门做声音,就喜欢人来人往嘛。”
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帮人来到了秀坊。一进大厅就被拥挤的人潮给震撼了,因为大厅内展示了几件外塞的刺绣衣衫。
一个带有流苏的帽子,帽子右边留着一串长长的白丝线流苏。戴上了帽子,头上就不需要再梳发髻,也不需要再用发簪。
上身是红底泛着浅白色对襟衣卦,再套上一个黑底白花纹的领卦。下身则是筒裙,筒裙上面还配着山水图案。
这就是他们的塞外服装?这,这不就云南白族的服装吗?
围观的人很多,大伙都在对这异域风情之服评头论足,却没有人买下。至于原因也许就有很多,怕穿着不好看,怕遭人非议,怕价太高,等等?
掌柜本是极有信心带方初筠来欣赏,却被这些不买还评头论足的场景弄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脸色太不好看。
忙唤来伙计把这两件外塞服给收了进去,客人见无法再观赏,也不能继续评头论足,嘟嚷着几句就散开了。
“抱歉抱歉,让方娘子见笑了。”掌柜确实有些难堪,方才的兴致全无,下起逐客令:“今日这样也无法让方娘子继续看衣裳了,不如改日等新货到来,再让方娘子来过目。”
方娘子嫣然一笑,想要淡化一下尴尬,便说道:“好的,那不叨扰掌柜您了,我改日再来。”
方初筠便带着三人离开了绣妨,上了马车后,便找让杜甘把马车牵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
片刻后,他们同马车便出现在一个僻静的小巷,杜甘和林朝在外把守着,婷儿和她在马车内。
“少夫人是这样括吗?”婷儿拿着小竹片正把一束芦荟的叶子液汁刮下来,小心翼翼地装进刚做好的琉璃容器里。
方初筠一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盯着婷儿,夸道:“不错,就是这样把芦荟液汁全部装进去。”
像这么小巧的琉璃瓶罐只做了五个,并不多。装满一个后,方初筠便收手了。这昂贵的瓶子可要留着好好用。
“行了,我们现在去怡花楼。”方初筠看着晶莹剔透的芦荟胶,兴高采烈。
其余人一听傻了眼,他们的少夫人怎么还要去那种地方,于是忙劝道:
“不要啊少夫人啊,你可不能再去啊。若要是让公子知道了,可是要生您的气?”
方初筠满不在乎,道:“这样啊,那下次我把公子也带来见识见识。我来过,他也来过,这样就扯平了,他就不会生气了。”
众人一听,简直要晕倒了。少夫人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彪悍啊?
三人终究是拗不过少夫人,最后还是去了。不过到了怡花楼,发现少夫人是从后院门进去的,还把他们三人都带在身边,这样才稍稍安心点。
梅姨一见到方初筠来了,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极了。甩着手帕吆喝道:哎呦哦,方娘子我可是把你可盼来了。”
“前几日你的仆人来通风报信,说你染上了风寒,暂时做不了护肤膏子。我便担心,也不知这护肤膏子几时能做好?”
“本想着上面去催你,想想又作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我还是相信方娘子的。”
梅姨直来直去,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方初筠。她确实是担心护肤膏的,白花花的银子都扔出了,不能打水漂啊。”
方初筠笑容可掬,给梅姨的赔着礼:“真是抱歉,都是我的错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