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到大哥来访,因着这三月来的历练让大哥更加沉稳干练了。五官轮廓分明又深邃,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看人时那眼神邪魅又性感。
可呆呆的大哥却丝毫不知,还整天冷着一张俊美的脸,他都不知道即使是在这乡下地方,粗布简衣裹身,都能震慑出一种王者之气。
慕云绣越看越喜欢,分别三月有余,大哥依旧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她的视线几乎都快离不开慕之寒了。
这次虽说是家宴,为了热闹有气氛,也为了慕之寒能在灵清城多结识一些朋友,对他日后屯田也能有个照应。
童学义就把原灵县,几乎所有的地主财主都请来了,他也算是有心了。即使这些地主财主不能照应他这位兄长,但至少不希望别人在背后使绊子。
因此宴席上就多了几户财主,这其中有一位正在如痴如迷地瞅着慕云绣看。把慕云秀眼里,脸上的各种表情都收进了眼底。
宴席结束后,宾客散去,慕之寒也被下人带到了客房歇息。慕云绣提着裙摆,盈盈款步靠近童学义。
扯着他的衣袖,整个人好似柔若无骨,站都站不稳左右飘荡着,一碰就要倒似的。
魅惑的声音说道:“童兄,我与大哥三月未见。方才在宴席上也不便好好叙旧,这下退席了,我想去与大哥好好叙叙旧,已解兄妹思念之苦。”
童学义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今日她为了这场宴席可是用心地装扮了一翻。
发髻上面插着一支镶嵌着血瑙珊瑚簪子。这还是童学义为了讨好她,特意送给她的。
一张瓜子脸,浓妆艳抹更显娇艳妩媚。裹着一袭粉色的折裙,更是映衬着她那娇艳的容颜与身段。
美则美,只是这样的装扮在小小用普通的家宴上,略为过了点。尤其是她发髻上的那根珊瑚簪子,与她此时的庶民身份不是很适应。
“我早就想到了,也正有此意。你们兄妹从小感情甚好,这次难得相聚,是该好好叙叙旧。”
“只不过,”童学义又扫视了一眼她的发髻,脸色有些微变,直言道:“这只簪子是上等的血玛瑙珊瑚,异常珍贵的。我送你是因为疼爱你,并不是让你拿来炫耀的。”
“今日这场合,并非就我和你,还有你大哥。还请了一些镇上其他财主,你不要小看这些人,他们和都城都是有来往的。”
“若是被小人利用了,在都城告慕家一个御状。说慕家人不安分屯田,即使被抄家了,也还穿金带银,岂不是给你们招来麻烦吗?”
闻言,慕云绣心一紧,顿时有几分怯怕。她只是想要让大哥看到她倾国倾城的模样,当时并未往深的方面考虑。
现在听童学义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心有余悸。可仍旧嘴硬辩解道:“义兄误会了,我这哪儿是显摆。”
“再说了,以我们昔日将军府的地位,也无须显摆。”说着,轻轻地一跺脚,身子一扭,佯作生气状,“哼,我也是为了童兄你,才戴着这支簪子的。”
“为了我?”童学义愣怔,不明所以,“怎么就为了我呢?”
“你想想啊,我是你的义妹。初次见这些人,如果打扮得太寒酸,岂不是丢了义兄你的面子。”
“哦?”童学义恍然大悟,似乎有些道理。原来是为了自己,顿时又有些歉意地道:“原来如此,绣妹有心,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好吗?”
“嗯,一切都听义兄的。”慕云绣妩媚一笑。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心也不细腻,听心上人这么甜甜一说,就信以为真了。
八月的白天依旧很长,酉时,天色没有暗下来。夕阳西下,一层层晚霞镶嵌在天际,似火红又似杏黄,横贯天边,耀眼四射,简直美极了!
就如同此刻慕云绣的好心情,她回到闺房补了点脂粉,整理了下裙妆。头顶上那只珊瑚簪子依旧没有取下来,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
这么多宾客,这只簪却只想让大哥一人看到。现在有机会与大哥独处,又怎么岂能会把簪子取下了。
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便端着一碗醒酒汤去慕之寒住处。方才在宴席上,见大哥豪爽畅饮,现在肯定有些微醉了。
此时,端着醒酒汤去看他最合适不过了。男人嘛,在半醉半醒之间最喜欢朦胧的感觉了。
思及此,慕云绣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步伐也不自不觉地加快了,衣角裙摆都带一起阵微风飘扬。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背后有一双脚,也正悄悄地跟进。两人一前一后,都来到了慕之寒房门口。
慕云绣驻足在门口,又扯了一下衣角,才伸手敲门。“登登~”
“大哥,是我啊,我是云绣,我给你端了醒酒汤。”慕云绣竭力隐藏着声音中的兴奋。
房间静静悄悄,没有人应声,更没有人来开门。慕云绣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点,她又伸出手来敲门。
这次敲得有点急,也更响,“大哥,大哥你在里面吗?”
“是云绣啊,这就来。”房间里大哥的声音缓缓传来。
慕云绣一听大哥在里面,顿时喜上眉梢。霎时,慕之寒把门打开,却没有完全大开,而是人站在门口,把入口堵住。
脸上看不出喜乐,微眯着眼用袖子遮着脸,打了哈欠,一脸地慵懒相。睡眼朦胧道:“原来是绣妹啊,这么晚了找大哥有事吗?”
慕云绣望了一下天边,最后一缕晚霞还没落下去了,怎么就晚了呢。再说他们是兄妹,许久不见,叙叙旧也是合情合理的。
大哥的态度让她有些失望,但是还掩藏了下来。一脸笑嘻嘻,把醒酒汤高高举起:“大哥,我看你方才喝了不少酒,特意给你的做醒酒汤。”
言毕,就自然地往屋里钻。可惜慕之寒把入口堵得死死的,一点缝隙不留。
“大哥,你让我进去啊,我都站累了。”慕云绣娇嗔道。
慕之寒无视道:“我有些乏了,要歇息了。醒酒汤就不必了,你端回去吧。”说着转身要关房门。
慕云绣急了,一只手挡住即将关上的房门,脱口喊道:“大哥——”
慕之寒还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她。慕云绣的心脏‘扑通’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