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美好的早晨,就如同慕之寒此刻的心情一样。晴朗明媚,充满着光茫。
经过一夜的歇息,慕之寒体内的毒素已经好些了,脸色也不似起先那么苍白。
刘青小跑进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药丸。脸色急切道:“公子,快快服下药丸?”
慕之寒接过药丸,往嘴里一扔,端起茶杯仰头咽下药丸。见公子已经服药,刘青这才放下心来。
刘青拳头一紧,眼神凶悍,骂骂咧咧道:“可恶,肯定是打草惊蛇了。那帮人提前知晓我们要去洞穴,故意在里面放了有毒的蜘蛛,害得公子遭受蜘蛛之毒。”
慕之寒又岂能不知这些,只是今日他无暇顾及这些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那就是今日妻子要过来,他必须早早去迎接。
从紫乡来原灵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走,妻子在信中提到会在寅时出发,算算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左右。
还并未出紫乡县,可是他已经如坐针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整理好衣袍,便欲带着刘青去大路上迎接少夫人。
刘青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道:“不知公子可否知道,少夫人这次前来,会随身带上哪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
慕之寒正在整理刀剑,闻言,立即抬眸看向刘青。心知肚明笑了笑,没有戳破,而是给刘青留点面子。
若无其事地直言道:“小瑶与端木在田埂处看守水稻,应该来的是婷儿?”
“哦!”
刘青轻轻地一应一声,又摸了摸鼻子,佯作没听到。仿佛曾问公子,哪个丫鬟跟着来这事,就不是他提出来的。
慕之寒心情甚好,本想逗弄一翻,正欲拿话调侃之际。‘砰砰~’房门疾速地响起。
‘进来~’
随着慕之寒的一声命令,一个黑衣侍从门开进来。他神色慌张,不敢抬眸看慕之寒。
一进来,便一撂衣袍跪在地上,双手呈给慕之寒一封信件,颤抖道:“公子亲启!”
慕之寒瞅瞅黑衣人惊愕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接抖开信件阅览起来。
刘青见黑衣人脸色不好看,小声嘀咕着凑近道:“怎么回事,脸色比锅灰还臭?”
小声告知刘青,“少夫人有可能被绑架?”
“啊?”
刘青满脸震惊,若是黑衣人再晚来一步。这会儿他和公子两人,已去往大路上迎接少夫人等人了。
慕之寒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信函,黑衣人小声告知:“今早我就收到一封莫名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慕公子亲启。”
信件上还有一排排小小的字迹,写着,若是想要方初筠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
“怎么会这样?”刘青气愤不已,死死握紧拳头,怒骂道:“可恶,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和公子过意不去。”
“敢公然与我过意不去的人太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慕之寒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信件,听起他们俩人的谈话,还接过这话答道。
很快慕之寒就带着刘青疾速上马,赶往了信件里所说的地方。须臾,他们来到一个亭子的山脚下。
按照信中所说,只得慕之寒一个人上去。慕之寒仰头望了望山上的亭子,此时太阳明晃得耀眼,夏末的骄阳依然似火。
烤得人心烦闷,慕之寒额头衣襟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他挥动着袖子,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把马儿的缰绳扔给刘青。
“你在这儿候着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上去。”
“可是?”刘青抬目看了看山顶上的亭子,急道:“我不能让公子一人试险。”
慕之寒不再多言,只是冷着眸子,看向刘青。刘青惯知公子的脾气,知道现在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他,于是不再说什么。
慕之寒脚步一蹬,双脚踮起一个跳跃,眨眼之际的功夫,人就已经轻轻落在了亭子外。
然而在亭子的另一角,慕云绣把自己藏在角落里。她看得真切,慕之寒如期而至。
她既希望大哥能前来,可此刻真的见到大哥站在这儿,她心里又是凉飕飕的。
一种无法言说的伤痛弥漫在心间,不仅在心中问起自己。若是某一天,让夏皓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来救自己,夏皓会愿意吗?
虽然他知道大哥这次前来是没有危险的,不过他在给大哥的信件中,是这样写道的。
“你的妻子在我们手中,若是想要赎回她的性命,就带着你的脑袋来野外的亭子中。”
“你可以选择不来,因为这一次前来,又可能你将会丢失掉自己的性命。”
慕云绣特意这样说,一方是想试探一下大哥到底会不会为了方初筠,而甘愿冒着生命前来?
另一方面,她其实内心深处是不想看到大哥来的,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要大哥前来。
待会无论他听到了怎样令他震惊,不可思议的话。仿佛都会选择原谅这个贱人。
不由地望望了夏皓,现在一切都得看夏公子的了。他口口声说着要讨伐方初筠,现在机会来了。
方初筠一袭梅子青的罗纱裙,置身在山间的停落中。即使被蒙住眼睛,她也不吵不闹,就那么伫立着。
周身散发出高贵清雅的气质,如新月清晕,不食人间烟火。当真是人淡如菊,超脱般雅致清丽。
慕之寒老远就发现了亭苑中另一人是夏皓,他的嘴角抽了抽。信上并未说明,绑架妻子之人是夏皓。
虽然妻子的双眼被蒙着,并不知晓来人是夏皓。可是他摸上剑鞘的手顿了顿。迟缓了,莫名的,想要瞻望一下,再做决定。
夏皓轻轻靠近方初筠,摘下她遮掩的布条。布条被摘下来的那一瞬,阳光刺眼地向她射过来。
方初筠本能的垂下眸子,闭上眼,用手挡住阳光。然而另一只大手,抢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温柔地声音如情话般呢喃在耳边:“筠妹别怕,是我。我是你的皓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声音极轻极低,只有他们两个才得见。可是躲在偏角处观察的两人,也能大致猜出夏皓在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