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介意，可不可以让我目睹一下你的脸颊吗，我只有认真瞧过，才好知晓如何诊治？”
闻言，许娇娇一楞，本能的抗拒。在她心里，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她的脸庞。
此刻，她也不加思索的拒绝道：“不行！”
面对这样的回答，方初筠似乎丝毫不意外。她没有勉强，继而转移了话题。
聊道：“我见许姑娘方才进来时，丝毫不胆怯，完全不像一个五年之久没有离开房门的人？”
许姑娘心头一酸，她怎么会不胆怯呢？事实上出门前，她还紧张的要命。但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她担忧也是无济于事的。
知道约她见面的人是方娘子时，顿感意外。不过她对方娘子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的，年前的时候，在街上发广告宣纸，这事儿莫说青镇，就连隔壁的镇上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当时她确实有些心动，想要来这儿让方娘子瞧瞧她的脸颊。只是碍于面子，不愿做难堪之事。
不曾想到，过了个年头，这事儿竟成真了。这才忍着内心的激动，与忐忑来到了这儿。
至于方娘子是如何得知她的秘密，她并不关心。商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不择手段。
她从小看爹爹忙生意，见得多了，多见不怪。她也相信方娘子帮她祛除痘痘，并非无所求。
所以，她并不关心方娘子是如何知道她的秘密。她担忧的是，方娘子是否能像信笺中许诺的那样，把她脸颊上痘痘祛除干净。
方初筠见她未答话，继续道：“许姑娘不要误会，我说这翻话纯粹是在褒奖，绝无贬低之意。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姑娘恢复容貌，若姑娘信我，大可让我先瞧瞧你的脸颊？”
或许本身就带着几分信任，亦或者这话说到她的心坎上，许娇娇心头猛然一颤。
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把掀开了锥帽，把自己的脸颊毫无掩饰的，展现给方初筠看。
她内心在挣扎，以为对方在见到她丑陋的容颜时，一定会吓得尖叫。或者瞥过脸，不敢看。
方初筠完全没有，她站立起身，靠近许娇娇。这时许娇娇才注意到桌子旁有一盆干净的清水，木盆中还冒着徐徐白雾，可见清水还是温的。
方初筠把帕子浸湿到水中，拧干轻轻擦拭着许娇娇的面部。动作很轻很揉，丝毫没有弄痛她。
须臾，方初筠放下帕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直言不讳道：“方才我已经认真检查过许姑娘脸上的痘痘，请恕我直言，这些痘痘不非普通的暗疮，十分难治愈。”
“啊？”
许娇娇虽是带着心理准备而来的，却还是被她这话给惊讶到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仿佛只要把它们遮住，就可以永远遮住这些令她窒息，难看的痘痘了。
“那，那方娘子也无计可施吗？”许娇娇小心翼翼，颤颤巍巍，仿佛这个问题问出来后，若再次被回拒，她就无路可走了。
“确实难治愈，但不代表治不好，若说我立下保证能百分之百治好，我不敢说。但若说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我还是把握的。”
闻言，许娇娇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脸居然还有得救。
忙拉着方初筠的手，激动道：“方娘子只要你能帮我治好脸，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你尽管开口吧。”
方初筠拍拍她的手背，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安抚道：“先别慌，我需要知道你脸上的痘痘是如何形成的？据我观察，这种类型的痘痘绝不是青春痘留下的痘印。”
许娇娇听得一楞一楞的，不明白方娘子嘴中所说的‘青春痘’，‘痘印’是啥意思？
她说不出‘专业’这一词，只是莫名的觉得方娘子不同于一般人，似乎对护肤这块很有造诣。
心中也莫名的安了几分，开始把陈年旧事诉说给方初筠听。她心中愤愤，觉得此事一定与表姐有关，说完后，还不忘啐一口卑鄙之类的话语。
方初筠无暇顾及别人的家事，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其中的恩恩怨怨连清官都难定夺，何况她一个外人。
方初筠无意趟浑水，她关心的是许青青当年拿出来的，那瓶护肤膏子是何物？
“你能再把那个护肤膏子详细的给我形容一下吗？色泽，形状，味道，以及涂抹在脸上的感受，越详细越好。”
许娇娇沉默了少顷，答道：“事情相隔太久，我需要仔细回忆一翻。”
“许姑娘不必急，慢慢来，相信你一定能回忆出有用的细节。”方初筠鼓励道。
说实话许娇娇早就怀疑那瓶护肤膏子有问题，只是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没有保留下来。她有些懊恼的闭上双眸，尽量使自己平静，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五年前。
方初筠在她旁边点燃了香薰炉，熏炉的蜡烛里滴了几滴用灵泉水制作成的檀香精油。
阵阵檀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许娇娇闻着这让人心神安宁的味道，终于放松下来了。
渐渐思绪飘回到五年前，许娇娇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当年的情形。表姐送给她一个瓷瓶，告诉她，那可以让她变得更美的护肤膏子......
须臾后，许娇娇睁开眼睛，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仿佛那膏子此时此刻正涂在她的脸颊上。
她望向远方，眼神空洞，缓缓说道：“膏体呈黑色，味道难闻刺鼻。几乎要捏着鼻子才能涂到脸颊上，一沾脸就火辣辣的疼，仿佛把辣椒抹在脸上一般——”
听完许娇娇的话，方初筠陷入沉思。毕竟没有亲眼见到那瓶护肤膏子，她不敢乱下结论。但她猜想，这一定是掺杂了辣椒，所以脸颊才会烧得灼疼。
她思索片刻后，便对许娇娇说道：“我可以帮你治好你的脸，但我有一个条件，不知你是愿意与我 ——”
“我愿意——”
方初筠的话还未说完，许娇娇就抢白道：“只要能把我的脸治好，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很好。”方初筠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既如此，我便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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