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你别说你昨晚上就一直睡在我的马车里,不会你自己的房间里吧。”沈苑坐下,并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瓷碗时,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岂会,我不过是听见你院里的声音后,这才起的,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吃食,正好可以在路上吃。”说完,他便打开食盒,并将里面的吃食尽数取出。
因为他知道她早上不喜欢吃甜食盒太干的东西,准备的便是一碗洒了少许葱花,又加了一点儿辣椒的鲜肉馄饨,以及虾仁水饺,蟹黄水煎包和一些她早上爱吃的。
菜色中规中矩地和往常没有两样,不过有时候越是中规中矩,越代表着安全,而这也像是一种为官之道。
等马车驾驶着离开沈府时,暗中也有另一辆马车悄悄地跟随在尾。
原本以为那辆马车会跟着前面那一辆来到目的地的,却未曾想他们在半路时便停了下来,就连乘坐在马车里的男人也下了车。
“王爷,我们不过去将准备好的早点送给沈公子吗?”暗一看着提在自己手中的食盒后,满是不解。
“不了,你等下将这些东西给吃了。”池律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时,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
“可是………。”原本暗一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可接收到主子不虞的视线后,立即改了口,“属下谢过王爷赏。”
并且等他说完话,并且抬头间,却不见了那人的半分踪影。
至于他去了哪里,彼此皆心知肚明的不点破。
乘坐在马车里,刚吃完了一碗馄饨和小半盘虾仁水饺后的沈苑也停下了继续进食的动作,并掀开帘子往马车外看去。
只见外面仍是漆黑一片,唯有少许月光穿透云层,斑驳的洒落在地。
“可是吃饱了?”陆修皓见她停了动作后,便以为她是吃饱了。
“非也,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官府中人明知今天是考生科考的日子,为何不在路道两旁点上照明的灯笼,难道就不担心要是一些视线不好的考生会摔倒吗。”
并且这里并不是她先前驶来的那条街,而是贡街,甚至这里距离贡院不过还有两百米距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来得太早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路上都不见半个提着灯笼照明之人,恍惚间竟给人一种,她走错了考场位置的错觉。
“苑苑与其问我这个,不如去问那些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与不作为的官员。”显然,陆修皓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也对,不过我记得等下不允许马车进去了,先将马车靠在边上停下,我自己走进去就好。”沈苑将竹笼里的最后一个小笼包吃完后,便掀帘下了马车。
可在她的手才刚放在帘上时,另一只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便是一张放大的俊颜出现在她的眼前。
紧接着下一秒是贴在她唇上的柔软触感,以及对方趁着她没有丝毫防备,舌头撬开她牙齿,舔舐着她内里所有甜蜜的吻。
而男人的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一只手桎梏着她的下颌不让她退缩,并试图让她喜欢上这一感觉。
许是最近几天动不动便被他亲脸和亲额头,导致她对于他的这个吻并不见得有多么的反感。
何况她都一个快奔二的女人了,想男人也很正常啊,再说了只是亲一个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陆修皓见她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的时候,心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窃喜,却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才不惹人生厌。
在车内空气逐渐暧昧起来的那一刻,他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令他沉沦得此生都不愿离开的吻。
“不知道我的这个吻,可还能让姐姐满意。”陆修皓伸手摩挲着她泛起少许红肿之意的唇瓣,并将那“姐姐”觉得缱绻万千。
即便他知道她的年龄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可对比于苑苑,他更喜欢喊她姐姐。
更意同曲漾那样,将自己的姐姐给吃进肚子里,并且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还好,若是没有事,我就走了。”毕竟沈苑担心她要是再待下去,难免会将事态往那成人间的不可描述中走去。
“嗯,考试的时候记得不要紧张,平常心就好。”陆修皓本想要陪她一起进去的,可是因为他等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便只能让她一个人进去。
“我会的,不过你就不对我说几句祝福的话吗,比如旗开得胜,一马当先,在比如随便蒙的都对吗。”下了马车,接过灯笼后的沈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身凝视着他。
“自然是因为我对阿苑有信心,若是我对你说这些话,岂不是成了对你没有信心的表现吗。”
“也对,那我们四天后再见。”这一次,沈苑说完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嗯,四天后见。”
并且在沈苑快要消失于转角的巷口间,先前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车夫也出了声。
“少爷,我们应该要离开了,我们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久的时间,若是在待下去,难免那边的人会等得不耐烦了。”
陆修皓并未回话,只是双目注视着那抹已然离他越来越远的朱红长衫。
他想,等他下一次回来后,他一定要将他们的关系更拉近几分。
因为他不想要总是默默地在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他想要和她站在同样的高度,更贪心的想要让她的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先前提着一盏灯笼在离开后的沈苑,突然觉得鼻间发痒的打了一个喷嚏。
她觉得,刚才肯定有人在暗地里骂她。
正当她打算伸手揉一下鼻间时,忽听耳旁传来了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可是有些着凉了?”
紧接着,她的视线里也出现了一方蓝色格子纹的雪帕,甚至她无需抬头,都能猜得出是谁来了。
“并无,只不过是刚才有一块树叶恰巧带着少许灰尘吹了过来。”沈苑并没有接过他的帕子,而是抬眸,说:“不过寂佑今天怎么起的那么的早,还来到了贡街这里?”
她可是记得,池律此人并非是这次的监控人员,而且今天还是七天一次的大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