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现在就过去,何况我也想要去瞧瞧这舅姥爷一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伸手抚了抚髻见白玉珊瑚牡丹花簪的沈苑可是记得自从原主的爹娘死了后,她完全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就连后面的沈家人也和她全部断绝了关系。
那么这位舅姥爷又是从何来的?观刚才小丫鬟的表情,好像那人就像是府中常客一样?
等她跟着丫鬟穿过一处雕梁画栋的白玉花亭,两件院落,在穿过一条长长的紫藤花长廊后,方才来到了那待客的正厅之中。
并且在来的路上,她也同这个名叫桃红的小丫鬟打听到了一些事。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江南,同老爷成婚已有六年之久,膝下现只有阿宝少爷一个子嗣,家中做的是贩卖丝绸的小本买卖。而她因为性子喜静,往日里鲜少会外出,府里头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一个。
可是当她问起那个老爷是谁是,或者是叫什么时,丫鬟却变得支支吾吾不肯说,或是即便她说了,等随风传到她耳边的时候,却也变成了一串乱码的符号。
不过越是这样雾里探花得令人寻不到半分思路,方才觉得有几分意思。
很快,当他们来到正厅后,便看见了这厅子里头都坐满了人,就像是来了一大家子人一样,特别是里面还坐着好几个未曾婚配,并且打扮得各有千秋的少女。
那几个女子见到她后,脸上的笑意突然一顿,随后又用着打量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都给扫了一遍,更默默拿着他们与她相比。
未等眉头微拧的沈苑出声时,坐在正中间位置,两鬓花白的老者遂先出声道:“景之人呢?我这个舅姥爷都来了那么久了,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见我。”
“我们老爷今天一大早就因为有事出城去了,恐怕得要等晚上才能回来。”跟在旁边的桃红立即出声。
“难道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没有和景之说过我今天会来吗,还是你们这些奴才存心不告诉景之。”那自称是舅姥爷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那对眼高于顶的眼珠子更是连看都没有看沈苑一眼。
“我们在舅姥爷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差人送信给老爷了,即便老爷收到来信后,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马上赶回来。”桃红在回话的时候态度不见多少恭敬,反倒像是带着几分厌恶。
只是那一抹厌恶很快被藏于眼底,加上她又是低着头的动作,更难以令人窥到半分。
“哼,此事是真是假,反正晚点等景之回来了,你们自己跟景之解释去,也不知道景之府里找的都是些什么下人,不但一点儿眼里见都没有就罢了,就连这嘴里说的话也皆是阳奉阴违居多,要是换在我们家,早就将你们发卖到人伢子手上了,哪里还留着你们吃白饭。”
舅姥爷对他们展示了一丝人上人的优越感后,这才像是看见一旁来了许久的沈苑,并像是招狗一样朝她招手道: “侄媳妇来了你们怎么也不给她让个座,或是给她倒杯茶,你们这些奴才到底是怎么伺候人的,晚点等景之回来了,侄媳妇你可得要和景之说道说道一下才行,要不然的话难免这些奴才的胆子大了,到时候奴大欺主可怎么办。”
而眼皮子微掀的沈苑并未理会他们带着笑意的声音,而是冷声道:“不知道舅姥爷这次来府上可是有什么事?”
她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更不喜欢听别人说废话。
“自然是见侄媳妇和我家侄子成婚那么多年了才诞下阿宝一个孩子,我们便想着要为阿宝多添加几个弟弟妹妹,再说了我们侄子现在可是我们家里头最有出息的一个,怎么也得要多生几个子嗣傍身才对,要不然你瞧,那些当官的家里头,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也就我们侄子认死理。”这一次说话的不在是舅姥爷,而是一个生得高颧骨,相貌尖酸刻薄的女人。
并且在她出声的那一刻,沈苑也立刻猜出了他们的来意。
不就是当着往她梦境里的这位相公的后院里塞人的动作吗,居然还打着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可还真真是可笑。
“我们知道我们说的这句话肯定会惹得你不开心,可是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侄媳妇往常身体不好加上不爱出门就罢了,可是有时候男人出去应酬的时候,这身边怎么也得要带上一个女人看着他才行,要不然的话指不定被其他人说成什么样子,或者是被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给勾走了魂可怎么办,到时候你可是连哭都没得地方哭去。”
“所以。”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地沈苑倒是想要瞧瞧,他们能说出多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或者又是搬出了多少可笑的借口。
王春花一听,便以为是有戏的将前面坐得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姑娘拉到了她的面前,笑眯眯地推销道:“这往常里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加上我们一大家子人又皆是知根知底的,怎么都比外头的那些野狐狸精不知道好上多少。”
“而且你看我给你选的这几个一看都是好生养的,说不定没个一年半载就能给阿宝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来,就连在家务上也能帮你分担点,这样你也不至于会忙得太累,说不定外头还会传我们侄媳妇温柔娴淑的美名。”
前面被拉着手过来的小姑娘也马上红着脸,糯糯地喊了一声“表姐好。”
其他几个模样生得或清秀,或艳丽的小姑娘也围了过来,并齐齐对她喊了声“表姐好。”
沈苑却在闻到他们身上过浓的胭脂香时,差点儿没有鼻间发痒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这些事,她又怎么能做得了决定,只能等那个男人回来后再说,不过这里明明是她的梦境,为何她在梦里还要活得如此憋屈,这可实在不是她沈苑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