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四书五经中,中庸中的一篇文章难住了他。
那篇文说的“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解他的意思与求出说这句话时的心境。
这不久相当于你在吃馄饨的时候,还得先要问清楚那这猪肉是从哪头猪身上割下来的,并且那头猪在被杀之时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一样来得混蛋与流氓吗。
沈苑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用文化人的说法给他解释。
却也没有马上为他解惑,而是问他:“你可知道他这句话里的‘子’指的是什么?”
“自是老师。”
“那你可明白,为何这四书里有叫《大学》、《论语》《孟子》,唯独这本要叫中庸,而不是平庸与诉沦。”
“这………”沈锦之前看也只是看里面的内容,却从未想过子思为何会取这个名,为的又是什么?
沈苑见到他一脸困惑不解的时候,继而道:“中庸的由来,有一种说法叫做‘不易之谓庸’,不能变动的叫做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嗯?”为何他觉得苑姐姐说的这些道理,都是他很少会悟出来的。
“‘不易之谓庸’。‘易’说明是一个容易变动,并且随着环境而选择适者生存的东西,若是不能变动的东西,我们基本称之为“庸”其中‘不偏之谓中’的那个‘ 中’字,你可曾有想过它是不存在的,也是无法变通的。”
对此,沈锦摇头。
随后听见沈苑继续说下去:“这世间的任何事物我们都是取尾和头,你可曾见过有人取中间,即便中间真的被人取下,你看他是否有变成了新的一个‘中’因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假设就是‘中’可能是虚构的,或者本就是不存在的,又好比‘不偏之谓中’这一句话在文学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可你单论其逻辑,你可有觉得有何不对。”
沈苑也并没有马上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再次反问他:“‘中者天下之正道’莫又认为是什么?”
有时候不能只是她一味的说,而他就在旁边听,因为这样,她最后哪怕给他解释了好几遍,他说不定都是没有入耳的可能。
闻言,沈锦却是摇了摇头,一张脸也泛起了红。
他更发现,他之前自以为熬的知识存储在自家大姐面前,就像是一个才刚牙牙学步的小孩子对上了一个成年人一样。
可是这一次的沈苑却没有在为他解惑,而是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发顶,说:“有时候学问这一途并不上靠死记硬背与整日坐井观天得来的,你得要学着多出去外面走走,多看看,说不定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要是在说的话,反倒是衬得她有些不识好歹了,不过她想,他应该会听进去的吧。
沈锦没有想到大姐会和他说这些话,若是换成其他人,他肯定还会嗤之以鼻,可若是换成她,他有的只是盲目相信。
更想着,若是苑姐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该有多好,可是这个念头,他注定也只能想想。
即便苑姐姐真的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就能确保苑姐姐会喜欢上他?并愿意嫁给他吗?
得来的答案,却是他的摇头否定。
等二人分别后,先前一直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的沈梦这才从不远处走出来,漆黑的瞳孔中皆是扭曲的恨意。
“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回去了,而且这里的蚊子也多。”这不,她才刚出来没多久,就连手臂上都已经起了好几个包了,要是在待下去,难保明天就不能见人了。
朱唇紧咬的失去了所有颜色的沈梦没有回一个好与不好,只是死死地盯着沈锦远去的方向。
直到那个人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后,方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问她:“你说大少爷这个人怎么样?”
她这句话不像是在问身边丫鬟的,反倒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少爷长得好,性子也好, 人更年纪轻轻就中了举。”墨兰说话的时候,脸颊还悄悄地泛起了红。
若不是她怕三小姐多想,恐怕嘴里还会再多加上一句:“三少爷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子,想来只要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并且想要嫁的。”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想嫁,可她是,就连做梦都能梦到三少爷挑开她红盖头,与她喝合卺酒的那一幕。
“那你觉得沈苑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明面上虽称呼沈苑为“大姐姐”可私底下都是直呼其名的。
墨兰想到大小姐那张动静得即可入画的芙蓉面,以及自家小姐同大小姐之间的恩怨时,斟酌了一下,才回话道:“大小姐自然是长得极好看的。”
而沈梦却没有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她,接着追问道:“还有呢?”
“啊?”还有再多的,她却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了。
并不知道今夜的自己成了某人导火线的沈苑在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后,便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
本打算沐浴的沈苑,却突然走到了她放下淡紫色帐锦芙蓉帷幔的红木雕花大床旁。
在掀开帷幔的时候,正发现里面躺着一个衣衫略显凌乱,眼中皆是沉沉笑意的俊美男人。
并且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跟她肯定认识这个人一样。
池律在她掀开帷幔的时候,本想要说一句“苑苑”的,却又想到这是梦里,便换了一个称呼。
“今夜良辰美景,不知小姐………”
可他的一句话都未说完,便看见沈苑嫌弃地将帷幔重新放下,并走出了房间里。
池律:“???”这不是他的梦吗?为何他的梦自己都不能做主了?
推门出来的沈苑,也正好遇到了刚提着一个食盒朝她走来的莫庆言。
“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和叔叔出去应酬的时候,觉得那家店做的玫瑰肉糕,甜柠凉糕与凉拌去皮鸡爪做得不错,便打包了点回来给你。”原本陈庆言打算去她房里的,却在对上沈苑不虞的视线时吗,而选择坐在院中的大理石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