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娇弱,你不必如此。”而且她这样,就连其他人的也跟着望了过来。
“菀娘虽知大人的身体并无任何不碍,只不过是习惯地想要多照顾一下大人罢了。”菀娘搀扶她上马车后,她才跟着上去。
马车中
沈苑觉得这上了药后,确实是舒服了一点,只不过当她和他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就总会莫名地觉得尴尬。
“大人在想什么?”菀娘将切成一小块,用竹签扎好的冻梨递过去,“这个甜的,大人尝一下。”
沈苑看着递到嘴边的冻梨,尝了下,发现味道确实不错,将嘴里的梨子咽进肚里后,才回:“我没有在想什么,我先睡一会儿,等到了宫门口在叫我。”
有时候避免尴尬的最好法子,便是不理会,或是无视。
“好。”
景王府中。
前面午睡中的池律在做了一个梦后,整个人惊得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放在锦被上的骨节攥至泛白,苍白的嘴唇也在哆嗦着。
只因为他梦到了,沈苑被困在一处起火的院落里,周边却连半个救火的人都没有。
等他好不容易冲进去找到她,并将她带出来的时候,一根烧得带火的房梁拦住了他的去路,至于这梦的最后是什么他也忘记了,或者是梦本就没有最后。
他也不知道梦里的他和沈苑到底怎么样了,他只知道在他看见她身处火海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那个梦实在是过于真实,真实得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以至于连现在的他都要差点儿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又是现实。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了板着一张脸,满脸写着严肃的池远之。
“父王,你来了。”
“嗯。”池律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发顶,轻声道:“走吧。”
今晚上的宫宴过后,恐怕这天也要开始变了。
过程如何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最后的结局,以及沈苑此人的手腕到底伸到了什么地步,以及她做这一切为的又是什么?
“嗯,父王,你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直到现在,他仍是不愿意全部相信三叔说的那些话。
在他的记忆中,苑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做饭好吃一点,长得比较好看的未来三嫂而已,怎么到了最后会变成颠覆这皇城,还让他俯首称臣的人物。
更是七星宫里,最为令人忌惮与追随的贪狼星宫宫主,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梦幻,并且令人不可置信了些。
唇瓣微抿的池律并未回话,只是放下了抚摸他头发的动作。
有时候不言,便代表着默认。
很快,马车便行驶到了朱红宫门外。
他们在临下马车前,听到了安逸说的:“王爷,世子,沈大人的马车也刚到,我们可要和他们一起进去。”
因为按照一般的定律,哪怕不用他说,这两位主都早就扑上去了,哪里如同现在这样。
静,好像除了静外,便在没有了其他声音。
正当安逸以为他等不来答案时,池远之的声音从窗扉中传了出来,“不了,我与父王等下自己进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有着想要逃避的成分在,以及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要怎么面对菀娘。
靠着车厢内壁的池律并未说话,显然是默认。
另一边
先下了马车的沈苑也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景王府的马车,她以为他们父子二人会很快过来的。
可这一次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得他们过来的时候,她便明白,有些隔阂产生了,便很难在愈合。
隔阂又如何,又拦不住她的脚步半分。
而她沈苑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要到手。
远在御书房的池渊听到她进宫后,便遣了人过去请她过来,他则放下了手中看到一半的奏折。
紧张不安的在殿中来回踱步,还不时地问着候在殿下伺候的黄门“沈爱卿还没来吗。”就像是怀春少年马上见到心仪的姑娘。
“沈大人马上就会到了,还望陛下稍等片刻。”将手中拂尘一扬的小黄门心里不禁在想。
陛下那么焦急的样子,不知情的恐还以为是在等哪个新得宠的美人,不过他想到那位沈大人的好颜色,这不就比陛下后宫里头的那些妃子还要好看吗。
前面被小黄门笑眯眯拦下的沈苑并没有马上跟随他离开,而是先对菀娘说:“等下你先到宫宴的地方等我,我晚些时候就会过来。”
眼眸半垂的菀娘看了眼她的手,乖巧地点头道:“嗯,不过相公记得早些回来,要不然妾身会担心的。”
“嗯,我会的。”
等沈苑来到御书房的时候,隔着大老远便看见一个小黄门在外面东张西望。
再见她的时候,眼睛明显放亮的上前一步,脸带谄媚道:“沈大人您可终于来了,您可知道陛下在里头等你过久了。”
沈苑并未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将被小黄门握着的手收回。
掩于袖袍下的手中,也多了一张纸条。
她刚踏入内里的时候,便被一个男人给抱了满怀,鼻腔中也弥漫着独属于男人身上的麝香,伺候的那些小黄门与宫女皆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阿渊你来了。”男人抱着她的力度极重,就像是要将她彻底揉碎进她血肉里一样。
“嗯,还否请陛下先放开微臣。”虽说她喜欢和其他人拥抱,却不见得喜欢任何一个男人抱她。
池渊一听,这才发觉他的失态,人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阿渊去了魏国那么久,为何路上都没有写一封信给朕,同朕告个平安。”男人的语气里,还带着少许的埋怨,委屈得像是一个小媳妇。
沈苑一听,只觉得这人的脑子纯属有一点点毛病,只能稍缓了下语气,道:“臣记得曾给陛下写过一封关于平安镇,官匪勾结一事,陛下难不成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再说了她一个大男人写信,写的还是一些花花草草,卿卿我我的信给另一个大男人算什么事,并且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上司。
感觉只要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