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杨炚,梅岚原本就晕头转向的脑子成了一盆浆糊,在心里痛骂着自己:‘我去,扑倒助理,这是什么鬼?’但表面上强装镇静,急中生智地冲着他大喘气式地说道:“你,不是男人,你,是助理……”
“我……”杨炚被自己的女神上司压在下面,呼吸急促,压在上面的人怀抱里有波涛汹涌,激流狂浪,偶尔触碰,足以让杨炚这样的小船迷失方向。杨炚头脑发晕,闹不清,在梅岚心里,男人和助理到底有什么区别。
“男人和助理的区别在于,当你需要的时候,男人基本不在,助理永远说我在。”梅岚说完,费力地从杨炚身上爬起来,浴袍的腰带被压在了杨炚的身下,那件没有一粒纽扣的浴袍便呼啦一下,被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春光乍泻的白色低胸蕾丝吊带睡裙,那场面十分的尴尬。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杨炚象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扔下手上那杯烫手的热茶,抓起那件浴袍迅速裹在梅岚的身上。同时他也意外发现了,梅岚的胳膊、脖子,前胸到处是抓出来的一道一道血印子,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黑山老妖有那么可怕吗?”梅岚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目光迟缓地望向惊慌失措的杨炚。
梅岚因为体内缺少能分解酒精的元素,无法让酒精代谢出体外,于是产生的毒素便随着血液的流动一边摧毁着人的神经系统,一边以酒疹的形式从身体各处冒出来,让人奇痒无比。
梅岚伸出手在胳膊上又狠狠抓了一下,几条鲜红的血印子又冒了出来。杨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梅岚的胳膊,“不能再抓了。”
梅岚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酒意微熏的眼神斜蔑了一眼杨炚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杨炚象是被梅岚的眼神电了一下,猛然松开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心里却痛骂着自己,‘我勒个去,我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简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放心,这……不是盘丝洞。”梅岚的意识显然正在酒精的作用下快速分解,说话越来越吃力,但思路却很清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还是先回隔壁,我,我是不放心,怕你一个人,我……”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春光乍泻的女上司,杨炚窘迫的有些词不达意。他甚至慌不择路地准备夺门而逃,他突然有些相信那些脑残小说里写的桥段,雷池有的时候不是想守就能守得住的。
“和黑山老妖……在一起,你,害怕吗?”梅岚的眼睛象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让人琢磨不透地凝视着杨炚,挡在他的身前,摇摇恍恍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你从来都不是黑山老妖。”杨炚就是弄不明白,明明是个仙女,梅岚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说成妖精。
“黑山老妖……有什么不好?随心所欲……肆无忌惮,至少做起坏事,可以不用象那些……白莲花一样心累的到处伪装。心要是脏了,看什么都是黑的,这样的反派……做的有多爽?女人,至少要黑化一次才能活出自我!”说完咄咄逼人地望着眼前的杨炚,似乎自己这个黑山老妖如果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反派的名头。
杨炚被逼得又后退了两步,他感觉现在需要安全感的不是女生,而是有可能随时被扑倒的男生。“网络世界,如果不能从容应对跳梁亢喷的一堆戾词,只能被三寸毒舌卷刃而伤,语言是心灵的镜子,只能反射出有些人内心世界的黑暗而已,不必介意。”
“看来,你……也被黑过,否则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悟。”
“黑山老妖的助理,当然是……黑山小妖了。”
“黑山……小妖?”梅岚突然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身上的浴袍随之滑了下去,杨炚伸手替梅岚裹住了浴袍,“这个名字好,黑山……小妖?我喜欢,总比……隔壁老王强。”说完一头栽倒在了杨炚身上,那件不断出来作妖的浴袍瞬间滑落在了脚下。
杨炚象个电线杆一样杵在原地,及时伸手揽住了梅岚,身体却一动也不动,目不斜视地呆站了几秒,智商严重下线。即便是坐怀不乱的唐僧,在面对女儿国王的时候依旧动了情,不见色起意的只能是块石头。梅岚又不是黑山老妖,杨炚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自己心中的女神上司,一晚上被扑倒两次,如果没有半点想法,只能说明他的性取向有问题。半天他才缓过神,抱起梅岚向卧室走去。
“杨……炚?”
“我……在。”
“你,以后,跟着本妖……混了。”
“我,不是,已经被……收编了吗?”
梅岚靠在杨炚的怀里说的不清不楚,杨炚抱着梅岚答的稀里糊涂。一个醉酒迷糊,一个意乱情迷,却象两个都深醉不已的人,全都词不达意。暧昧上头的瞬间像极了爱情。
那天晚上,杨炚将梅岚抱进了卧室,盖上了被子。望着梅岚泛着桃花颜色的脸,杨炚忍不住嘴角一勾,露出个宠溺的笑容:“什么黑山老妖,有时你张牙舞爪气势很足的样子,其实就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你反手对我勾唇一笑,我就先红了脸,丢了底限。”杨炚拿了把梅岚家的钥匙,这才回到隔壁自己家里,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又有些自嘲。
“这么有难度的事,我居然做到了,还真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