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璟在地上许久这才在碧云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她刚刚撞在了桌角上,额头豁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不止。
“小姐。”碧云吓得脸色惨白地拉住洛玉璟的手扶她坐了下来。
那些人看着洛玉璟这个样子,均吓得跑开了。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要早些包扎,以后留下疤就不好了,小姐还没有嫁人呢……”碧云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落在了地上。
“没事的,别哭。”洛玉璟险些疼得晕过去,她轻轻拍了拍碧云的手咬着牙说道。
“小姐,我们回去吧,都怪奴婢,是奴婢多嘴这才惹了这么些祸事。”碧云眼泪还是止不往下掉。
“我们还不能回去。”洛玉璟眼色沉了沉说道。
碧云怔怔地望着洛玉璟,她揣摩不来小姐的心思,只跪在不旁边不说话。
“你去找三哥,告诉他府里出了事带他赶紧回去,我随后就来。”洛玉璟拉着碧云的手匆忙地说道。
“可是,这……”碧云当然不想把洛玉璟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那些人再来为难她可怎么好。
“你放心,她们已经被吓坏了,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洛玉璟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伤口,好像是看穿了碧云的心事一样说道。
“你就按我说的办了,一定要阻止三哥回来。”洛玉璟眼神殷殷地看着碧云,碧云也只得点头答应,洛玉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想让祁萧看见她现在的样子的,她能想得来她现在一定丑陋又狰狞。
目送碧云走之后,洛玉璟也没有处理伤口,就这样坐在桌子前一直等到夫子和众人回来,她仔细看了一遍确认祁萧不在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夫子看见洛玉璟汩汩往外涌鲜血的伤口吓坏了,哆哆嗦嗦地指着伤口问道。
“快……快去叫大夫。”夫子忙招呼周围的学生说道,有人慌慌张张跑了去。
洛玉璟没有说话,只看着夫子先哭了起来,这是她从洛清那儿学来的白莲花惯用招式,虽然不知道好不好用,反正试试总是没错的。
夫子看见洛玉璟后果然语气都柔和了几分。
“你尽管告诉我这是谁干的。”夫子说道,其他不知真相的人也赶紧跑过来询问,只有刚刚挑事的那几个缩在角落里。
“学生不敢说。”洛玉璟擦了擦眼泪,柔弱又委屈。
“你尽管说,这书院里我还是能为你撑腰的,不必害怕。”夫子神情激动。
“学生自知不过是商贾人家出身,同大家有一定差距,被瞧不起也是正常的,只是这般平白无故就打我,实在让我……实在让我难以自处。”洛玉璟说着又眼神胆怯地朝那几名女子看了一眼,随后赶紧收回。
不得不说,白莲花的招确实好用,这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那几名女子欺负了洛玉璟,已经有人带头指责了起来。
那几个挑事的瞠目结舌地看着洛玉璟,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手段,她们以为洛玉璟会像先前一样直截了当地告诉夫子,她们到时候一起狡辩就是了,夫子不一定就全会相信洛玉璟,可是洛玉璟这么一来,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就是她们几个干的了。
“夫子明鉴,我们只是询问她为什么要欺负府上庶出的女儿洛清,是她自己不慎摔倒这才栽赃给我们的。”那几名女子里有人沉不住气地说道。
“我人微言轻,不能与各位姐妹抗衡,这事我不追究就是了,不要坏了我们书院的名声。”洛玉璟满眼含泪地说道。
夫子这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你尽管说,在书院里大打出手还造成这么严重的伤才是坏了我们的书院的名声。”夫子气得用教鞭狠狠敲了几下桌子。
“前几日洛清在府上惹了好些不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这才由祖母做主把她赶了出去,谁知道今日我正打着瞌睡呢,众姐妹就围了上来,问我为何欺负洛清。”洛玉璟说着又哭了起来,看得人好不心疼。
“我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无心与姐妹们起争执,只坐在桌子前不说话,姐妹们就用尽了刻薄话羞辱我,排挤我的出身,说我黑心,这便也罢了,她们还……”洛玉璟哭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还怎么了?”夫子一脸急切地问道,剩余众人脸上也是满脸的焦灼。
“她们还说我的婢女是狗腿子,要把她丢到大街上去,她虽然只是个婢女,可是跟在我身侧也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洛玉璟说着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众人。
有人掏出帕子给洛玉璟擦干净了血污,大家都是一件心疼地看着洛玉璟。
“我自然也不能当真让她们把她丢出去,这才和姐妹们理论了几句,我自问我没有用什么过激的言语。”洛玉璟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模样看的在场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可是她们不依不饶,将我狠狠推在了桌角上。”洛玉璟擦了擦眼泪,端庄又柔美,这样的洛玉璟实在是让所有人都心疼极了。
“摔到了便摔到了吧,我那婢女是个胆小的,已经吓坏了,我先差人送她回去了,我在这里等夫子来也是想让夫子给我一个公道,也想问问姐妹们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要这样待我,毕竟我以后还要常来这书院,有些话总是要当面说明白的,要不然大家都难捱。”
洛玉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众姐妹实在嫌弃,以后再不准我来书院,我也绝无二话,我只是希望在夫子面前说清楚。”
洛玉璟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包括夫子在内,无人不同情,果然白莲花的招是再好用不过的,要不然她先前也不会被洛清骗得晕头转向。
“夫子,我们只不过是问了问她为什么要欺负洛清,她的婢女出言不逊,她还啐我们,这才,这才……”有人说道。
“这才出手伤人,是吗?”夫子冷冷地说道,唬得那几个人皆是一怔。
“姐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就只一个人,说了也是不足信的,也不过就是些皮外伤而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洛玉璟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放心,这件事书院总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夫子宽慰着洛玉璟说道。
正好这时先前去的学生带了大夫过来,夫子忙让他给洛玉璟处理额头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