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各个目瞪口呆,有不少人打心底就看不起沐安南。如今见老夫人待她这般和和气气,心里头难免有些嫉妒,望向她的眼神中夹杂着浓郁的敌意。
特别是王素芝在看向沐安南的瞬间,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生吞了。
沐安南如同没有看见似得,径直走到旁侧坐了下来,神色淡然,这些事情恍若同她没有半分关系似得。只是她刚坐下来没多久,那头荣嬷嬷便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旋即在老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老夫人在听闻她所说的话后,面色微微一变,定睛望向她是,小声地询问起来:“你说得话可都是在真的?”
荣嬷嬷点首,肯定地说:“十有八九是错不了,人就在这几日,八成就也要如今了。”
在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的老夫人,面色瞬间就低沉了下去。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可就不得了了。袁家想要解除婚约,当然是要解除才是,可应该用什么样地办法呢?
众人各个望着老夫人心思沉重地坐在那里,也都纷纷猜测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瞧着老夫人的神色,只怕不是什么小事情。当然这里面要属王素芝最为积极,她连忙走到老夫人的跟前,巧笑着说:“不知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要是碰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尽管同儿媳说便是。”
想她这么善解人意,姑母见了后,前些日子对她的不满,今日也该消除一些了。然而她并没有唤来老夫人欣赏的目光,相反却被她不悦地瞪了眼,顿时她这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老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是放在以前的话,她或多或少也做过一些事情。可老夫人都没有放在心上,没过多久也就将此事给掀了过去。如今看她的样子,怎么还在气头上。
本来王素芝还想在说些话,沐安南却忽然站了出来,将她的言语给打断了,朗声说道:“祖母,其实儿媳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这话,心里头埋汰着王素芝的老夫人自然应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没想到老夫人这么说,那岂不是承认了沐安南是闻家人了?
不少人都觉得这里头有点东西,想她沐安南才嫁到将军府几日,居然就让老夫人对她刮目想看,属实厉害。她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各个都在猜测沐安南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收买了老夫人。
“二嫂嫂当真是厉害,平日我们都不讨祖母的喜欢,她居然能够让祖母这么快改观。”
“就是说啊!你们想想当初的闻挽芸,她在咱们二房被四姐姐给欺负成什么样子,可如今闻挽芸已经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了,地位都不一样了。即便仍然是将军府的庶女,那也比咱们好。”
“往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定然要去同二嫂嫂的跟前讨教一番。”
……
在沐安南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意外收获了一堆小迷妹和小迷弟。当然还有些敌意,可出于被老夫人发现,只得暂且忍耐着,未曾说出来。然而这些话语,全都在她的下一句被打断了。
“祖母,孙媳觉得袁家既然来取消婚约,不如咱们就同意了吧。”
这话让原本按捺不住的众人,瞬间就给炸开了,一个个叽里咕噜地念叨着。大多数人都觉得沐安南太过幸灾乐祸,老夫人态度才对她好了几天,可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要将袁家的婚事给取消了。
要知道老夫人对这门婚事多么的看中,如今将婚事给取消,这不是在老夫人的头上动土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就等着看老夫人同沐安南发火的好戏。当然王素芝也是这么期盼着,她觉得沐安南是疯了,居然要取消这门婚事,当真是贱丫头,这次倒要看看她死得有多么惨。
即便感受到周围不友好的目光,可沐安南的神色依旧很镇定,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直至沉默的老夫人忽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思绪:“行了,全部都安静点。这才多大的事情,瞧你们那叽里呱啦个没完的样子,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这说得在场之人都蒙了,挨批的人应该是沐安南,怎么反而让老夫人批到自己的头上来,显然是老夫人气得糊涂了,一时间口无遮拦,找不到头。
相比之下,老夫人还当真不是这样,她镇定地说道:“安南,你为何要这么说?”在朝向沐安南时,她的语气明显要柔和几分。
沐安南低垂着眉眼,毕恭毕敬地将昨日闻牧霆所调查的事情给说了下。当然她没有将南阳郡主给说出来,毕竟人家郡主是皇上和太后跟前讨喜的人。万一说得不好,让有心人听了去,那就是他们闻家故意抹黑郡主的名节。回头闹到皇上那边,皇上又会怎么想?
她只道袁家这么着急将婚事给取消掉,背后另有目的,指不定已经找好下一家。不然单凭他们闻家的地位,怎么就配不上一个闻家?
一席话传到众人的耳畔,其实想象,也的确是那么一回事。他们闻家怎么就配不上袁家,可袁家却来找茬,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然而他们要取消婚事也就罢了,偏生想要将黑锅扔到自己头上。
在座的夫人和姨娘,也都有自己的女儿。特别是姨娘,就盼望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往后扬眉吐气。然而袁家这么一闹,岂不是要毁了闻家女儿的名声,断了她们的财路,因此她们是头一个不甘心。
原本有些生气沐安南的闻玉,仔细想了下,也的确是那么一回事。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嫁过去反而不好。可要怎么取消这门婚事且让旁人认为是袁家的错,的确是有难度。
只是她在看向沐安南时,眼神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敌意,相反有些意外她居然位置考虑到这种程度。可就算这样又如何,自己才不喜欢她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