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南若有所思。
该事情的起因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只听到了自己三天三夜夜不归宿,却不知原因如何,可是现在原因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因为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还会将闻挽云给牵扯进去,这显然是她不想看到的。
“小姐,那些人说你不守妇道和野男人私奔了,说的可难听了。还说跟您通奸的是附近山上的野匪,说你不仅犯了七出之罪,还官匪勾结。不少的人都在骂你,还骂了我们将军府,真是欺人太甚,真相明明都没有清楚,他们就骂的如此起劲。”
另一个丫鬟眼睛里划过一抹犹豫,吞吞吐吐的道,“小姐,我看你还是先别回去了,就一直住在我们安北将军府,这件事情等到他们闻家什么时候帮忙澄清了,你再回去。否则到时候你回去了指不定还要被他们怎么指着鼻子骂呢!”
沐安南回答道,“错了,我不回去才控制不住谣言,只有我回去当面制止谣言才可以,否则这件事情永远都得不到解决。”
这件事情也许是有人趁人之危,也许是蓄谋已久,想毁了她名声的人,京城中已经多不胜数,毕竟自己自魂归本位以来,得罪的仇家就已经很多了。
她若回到闻家,面临的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可是不论怎么样她都得去面对。她既然有敢在朝堂上跟皇帝一争高下的勇气。这点又算什么呢?清者自清。
两个丫鬟眼睛里划过一抹思量,欲言又止。
沐安南最后拜见了翻白雪歌,又见了面安北将军,道了别,坐着安北将军府的轿子回到了骠骑大将军府。
安北将军府轿子在这一路可是格外的特别,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一路上都格外的引人注目。
毕竟最近沐安南通匪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从安北将军府到骠骑大将军府的轿子,让人一看就在猜测是不是沐安南回来了。
整个路途上就连赶着马车的车夫,都被众人的目光盯得一阵不自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沐安南却坐在轿子上拉开了窗帘,欣赏美景似的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看着街上的风景,一路坐到了闻家。
自从闻牧霆接到沐安南递来的书信开始,闻老夫人和闻牧霆就放下了心,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毕竟此事尚不能外传。
唯有王素芝那日不小心偷听了闻老夫人和闻牧霆的墙角,这才知道,沐安南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过几日还要回府。
王素芝显然是不愿意的,毕竟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足以毁掉沐安南,让她浸猪笼,足够杀了沐安南让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一回来,事情定然要有所变化。变得让她控制不住。
所幸她一早就悄悄请来了京城中各家富贵人家的贵妇,各位官老爷,商老爷的正房夫人,还有得宠的姨娘,全都邀请了过来,开了一个茶点会。
说是茶点会,其实都是来凑热闹的,因为大家都听王素芝说他们家的二少奶奶要回来了。
轿子在闻府大门前停下,沐安南刚下轿子,就被抢先出来的王素芝给邀请了去。
王素芝在见到沐安南的那一刻,眉眼间划过一抹嘲讽。
并没有立刻出言讽刺,而是将她带去了自己召开了茶艺会的院子里,说是见老夫人,其实就是拉她进刑场。
王素芝不相信在这么多贵妇面前,众人一言一语的,沐安南还有什么脸皮继续苟活于世。
毕竟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其他的女子身上,相信那女子很快就会不胜折磨自尽身亡。
沐安南看出了王素芝不安好心,却也只是面无波澜的垂着脑袋跟着她,一片淡定。
毕竟她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幕,早晚都要面对的。
王素芝装潢精美奢靡之气严重的院子中,摆了七八张桌子,沐安南扫眼一看,京城中几乎所有的贵家夫人都在这里了,暗自惊叹王素芝的人缘和手段,却也只是挑了挑眉终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众夫人像是提前串通好的,在看到沐安南的那一瞬,瞬间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望向沐安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们议论着,讥讽着,用毫不掩饰的眼神攻击着。
“哎呦,这不是二少奶奶吗?哦不,不能叫二少奶奶了,应该说是沐小姐。”
“那可不是,毕竟她现在人是咱们闻二少爷的,还是那山上野匪的,都不清楚了,谁知道她的身子还是不是干净的。”
“谁说不是呢?一个弱女子家消失了三天三夜,还和山上的野匪传出了如此不堪的言论。若没有蛛丝马迹又转会空穴来风?想必是被人抓到了什么把柄!”
“对呀,你看她的脸色,还是一幅没脸没皮的模样,好像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分明就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耻辱啊。”
众夫人一言一语,说出的话难听至极,沐安南周身逐渐笼上一层寒意。
稍瞬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的出声,没有丝毫的怯场。
语调也拿捏的恰到,没有丝毫的示弱,却也没有半分的强势凌人,“各位夫人,说话定要有凭有据,不要随意造谣。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们其中任何一人,不知各家夫人为何要同我过不去,路上从未谋面的小狗才会逮着人就咬。”
沐安南这话说的巧妙,各家夫人显然没想到沐安南能这般直接的同她们撕破脸皮,一个个面色铁青气急败坏。
她们何何尝不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儿上的夫人,敢忤逆她们的没有几个人。沐安南这个小丫头,竟敢如此肆意妄为,不给她们好脸色看。
“哎呦呦,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道这污名是我们往你头上扣的吗?这屎盆子可是从京城中目击了真相的人传出来的。又不是我们制造出来的,我们不过是说说而已,再者,你敢做就不敢让人说啦!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