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五行大阵

那时我对九天玄水和禺疆还颇为好奇，不知这九天玄水到底为何物，竟如此神奇。当时还感叹：“想不到这归墟归根究底竟是一盏小小的玄水盅，这个貌不惊人的小物件竟掌控着万物的归宿，水可灭万物，可育万物。这九天玄水神果然了得。”

“后来天帝怕归墟吸纳亡灵疠气太重，便命战神勾陈君在归墟上布了五行大阵，在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建五座仙山，化解疠气。便是岱舆[dài yú]、员峤、方壶、瀛洲、蓬莱。但这五座仙山相互独立，没有根底飘浮在汪洋之上，常随波逐流，导致方位大乱，阵法失灵。勾陈君便命十五头贔屓（bì xì）分为五组，分别用头顶住山基，稳住了五座神山。它们受命六万年轮换一次。又命长生大帝南极仙翁与福、禄三位神官镇守蓬莱、瀛洲、方壶三座仙岛处。因这三位乃是仙家中掌管福报者，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可化解疠气。剩下两座岱舆、员峤便由红孪星君和天喜星君镇守，用喜气化解怨气。福禄寿三星加两位喜星，称五福临门，在此镇守归墟已有上万年。”我师尊遥望东海方向，掐指算来，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难怪福禄寿三星所居的蓬莱和瀛洲、方壶难以进入，想不到这世人无限神往的东海仙山竟是五福临门的五行大阵，归墟竟是阵眼。”听师尊如此一说，我那时对归墟以及那位能号令天下群仙的战神勾陈君便起了好奇之心。

想不到那归墟竟离东海甘渊如此之近，今日立于云端向下望去，东海之上那五座仙山果然如师尊所言，按五行方位排列四周，将归墟围绕其中，那黑气便是由归墟中散出。

还未等我降下云头，便感觉身后一股磅礴之气袭来，一袭蓝色身影掠过眼前，立于五行大阵的阵眼归墟上方，蹙眉向下凝视，从气海中唤出那柄黑色玄铁剑湛泸，直飞下方。那湛泸飞出化为五道剑气飞向五行方位的五座仙山，和居于中位的剑身五行合一，组成了剑阵，那剑阵似一把大伞将这五行大阵罩了起来。

只见五个方位的五座仙山中几道仙气腾空而起，五福星官刹时便到了眼前。五人立于云端齐声向眼前这位蓝袍神君行礼道：“小仙参见……。”

“诸位仙君不必多礼。”还未等众人说完，蓝袍神君便上前免了俗礼，倒十分谦虚。那时我还不知这位神君到底是何神职，竟让须眉皆白的天宫星官都对其礼敬有加。

只是依师尊所言猜测能开启镇守归墟五行大阵的这位，十有八九便是威震四海的五极战神勾陈君。那时我还以为战神是位三头六臂，强悍勇猛的武将，不曾想却是位眼含星辰，眉藏江山的儒雅神君。那时的勾陈君立于云端蓝袍随风舞，长发迎风飘，立于五位须发皆白的星官中，倒似一股清流，显得更加出尘不染。我远远地立于云中，有些跑神，只觉得这位掌管杀伐的战神勾神君眉眼竟生得如此含情，不象武官更像是文官，若打起仗来不知是何情景，忍不住便多看了他两眼。

只听那蓝袍神君问道：“诸位可知阵中黑气从何而来？”

我在师尊的圣母宫中见过南极仙翁的画像，故此才知答话的老者为长生大帝南极仙翁。“老朽在这东海之上镇守归墟五行大阵万年未有变化，但今日不知为何，距此较近的甘渊却突然地动山摇，这五行大阵也受其影响，似乎将归墟之眼震开了一道裂缝。老朽等查看后发现此妖气乃归墟裂缝中发出。但归墟自古无人可进，老朽等人便共同做法，想将归墟中冒出的妖气引入火位岱舆岛，以火克之。若无法克制再上天宫禀告。”

听南极仙翁所言应是我拔了深达千丈的甘渊承影剑，引发地动山摇，将附近归墟之眼也震出了地裂，方才导致妖气外泄。

“本尊已开启剑阵，防止妖物出逃，你等各归各位，待我入归墟一探究竟。这阵眼之位便劳烦殿下镇守。”说罢向赶来的龙袍少年龙云斐行了个礼，那五位星官便隐没东海不见了踪迹。

“喂，我说老兄，那可是归墟，时间之墟，万物之墟，自古还无人进得。你若一去不返，本宫岂非少了个敌手，哎！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很是寂寞啊！”我清楚记得当时龙云斐身着龙袍立于阵眼上方，明明是担心勾陈君却非要装作满不在乎的口吻，玩笑中分明透着担忧，他们二人那时的关系便是颇为密切。

“六界之中，还未有本尊去不得之处。殿下放心，你我胜负未分，来日定当奉陪。”只听蓝袍神君的声音穿透云层从下方隐隐传来。

那时我在一旁听得满脸不服，明明是蓝袍神君有意相让，这位龙袍少年竟还大言不惭，这脸皮着实厚如城墙，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我是位直性子，脸上从来也藏不住东西，一脸的不屑便不自觉地流露在外。

“哎？我说，你怎么还在此地？没见五行剑阵开启，小心刀剑无情，让你这下界山沟沟里来的小妖现了原形！”那时龙云斐见我一脸不屑便没好气地冲我嚷嚷。我并不理会，只因追根究底此事还是因我拔剑有关，便只管立于上方瞧热闹，想助众人一臂之力，也想弥补一下自己因拔剑造成的疏漏。

五位星官匆匆归位，只见归墟上方仙阵大动，金、木、水、火、土五座仙山自水中升起五道仙障，组成五角阵形，与中心阵眼的剑阵汇于一处。那位龙袍少年紫微君龙云斐施法护守阵眼，只见从阵眼上方五角汇聚中心向归墟处笔直地射下一道剑气，这剑气犀利霸气，将归墟之水霹开一个深入九泉的缝隙，勾陈君便是借着这道剑气化身其中直入归墟。

我在上方看得清楚，蓝袍神君隐入归墟时，水下有一赤一青两条灵蛇隐隐游动，那两条灵蛇正是我大哥大婚之时在玄丹山外的溱溪边放毒的灵蛇，此蛇乃千年毒物，若是被它咬到，莫说战神，便是天君也是性命难保。难道下方妖气与此灵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