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妆打扮好，换上新裙。
秦氏又命丫鬟替她挽了一支芙蓉髻，插了珍珠簪、玉钗、赤金蝴蝶花纹耳环。
这些都是赵王妃送给她的，她每日穿戴。
她的脸，比平素白皙光滑许多，透出莹润的光泽。
杨蕊的皮肤本来就水嫩，经过胭脂和粉黛的调匀，变得白腻剔透，如剥壳鸡蛋似的吹弹可破。
她整个人艳若桃李，清丽逼人。
秦氏很满意。
“我们蕊姐儿生得好模样。”秦氏道。
“伯祖母，您夸张了。”杨蕊低声道。
秦氏哈哈大笑。
丫鬟扶着杨蕊上了马车。
秦氏坐在另一边。
一路上，秦氏都在叮嘱杨蕊，让她注意礼仪。
杨蕊乖巧答应了。
待到了赵王府，秦氏带着她往正厅走。
刚进门，赵王妃就迎了过来。
“蕊姐儿，快过来见过你姨母。”秦氏招呼杨蕊。
杨蕊忙行礼，唤了一声姨母。
赵王妃笑吟吟点头，目光落在杨蕊身上。
她心里有点失望。
她原以为，能够让赵云泽动心的姑娘，会是何等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谁知道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你年纪尚幼，不懂规矩，姨母也不怪你。”赵王妃笑眯眯说道，“你初次登门拜访，就带着礼物，实在不妥。改日，我让人补上，你千万别推辞。”
说罢，她让婆子领杨蕊去了客院。
“王妃娘娘，这姑娘是……”贴身嬷嬷忍不住问。
赵王妃道：“她叫杨蕊，是杨大学士的女儿。杨家是文官世家，杨大学士教养有方，出类拔萃。”
杨家的女孩子不少，除了嫡女外，还有三个庶女，皆是貌美如花。
但论聪慧机敏，却是杨蕊更胜一筹。
她的琴棋书画，堪称绝顶。
赵王妃也喜欢杨蕊。
可惜杨家是读书人，和皇室联姻，对杨家而言是祸非福。
秦氏的娘家，乃是武将世家，秦家老太爷曾经在战场上立过赫赫战功，被封了骁勇侯，在军中颇有威望。
这种家庭，讲究门当户对。
赵王妃虽然也出自世家，却只是个商贾女，和秦家的门楣相差悬殊。所以赵王妃对杨蕊的婚事，不抱期待。
哪怕她和杨大学士交好，秦家也不愿意结这门亲。
“杨蕊？”婆子重复念叨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婆子略微思忖，恍然记起，杨蕊是秦家四老爷杨大学士家的庶女。
她的确姓杨，叫杨蕊。
“她是杨家的女儿？”婆子惊愕，“那岂不是……”
秦氏点点头。
“王妃娘娘，杨蕊这丫头，是我的干女儿，她父亲是杨大学士。杨家是书香门弟，杨蕊这个孩子，温婉柔顺，是个良配。”秦氏笑着解释。
杨蕊是秦氏娘家的侄女。
杨家的女儿，都是嫡出。
而秦家的男丁，都是庶出。
两家联姻，无疑对杨家的仕途有帮助。
赵王妃心里叹气。
她对秦氏的话，深信不疑。
秦家是忠诚于朝廷的，不会轻易结党营私，故而赵王妃也不担心秦氏骗她，或者杨蕊是什么妖魔鬼怪。
既然杨蕊是杨家的女儿，那么赵王妃就必须考虑到杨家的利益。
“我知晓，这件事我会处理。”赵王妃笑着对秦氏道，“明天一早，我就请媒婆，提亲吧。”
秦氏大喜。
她没想到赵王妃这么爽快。
“谢王妃娘娘。”秦氏道。
赵王妃摆摆手，吩咐下人备酒菜，准备庆贺一番。
秦氏又问：“娘娘，王爷呢？”
“他今天去兵部办差了。”赵王妃道。
秦氏松了口气。
她心里暗想，明日一定要告诉丈夫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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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韬回了自己的衙署，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赵王世子给弄回来。
他已经派人盯梢赵世子好几天，并未发现他离开京都。
这让顾延韬有点泄气。
“世子是个谨慎的人，他不想露面，就算再怎么查，恐怕也查不出蛛丝马迹。”顾延韬想。
“只怕王妃会怀疑我。”顾延韬道。
“还是要查一查。”顾延韬沉吟。
他让属下悄悄打探消息。
半个月后，终于有了进展。
“……世子在城南有套宅子。”顾延韬道，“他偶然路过那里，觉得宅子很精致，就留宿在那边，从此夜夜宿在那边。
那座宅子的管事，和世子关系甚笃，常有书信往来。前段时间，那位管事死了。”
顾延韬蹙眉。
管事死了，赵世子就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那座宅子里，除了世子，还有个叫小七的丫鬟。那丫鬟是个哑巴，不通人性。据闻，世子对她宠爱至极，每日都要带她出门玩耍。”
顾延韬心里有了计较。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他道。
——*——*——
杨蕊随着秦氏进了屋子，秦氏拉着她的手，笑着道：“你父亲和哥哥呢？”
杨蕊的父亲是吏部侍郎。
杨大学士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地位崇高，是个举足轻重的官员。
而他的长兄，则是翰林院编修。
两家都是世族，又是姻亲，门当户对。
杨蕊的婚事，一直是杨大学士在操持。
秦氏是妾，不能干涉内宅之事，全靠杨大学士做主。
秦氏和杨蕊，其实也是闺蜜，感情很好。
“娘娘，爹爹和兄长出门赴宴，到了亥时才归家。”杨蕊道，“今晚，咱们母女俩先用膳。等明日，爹爹和兄长回来，再设宴款待王妃娘娘和诸位贵客。”
秦氏颔首。
“你的嫁衣和嫁妆，已经准备好了吗？”秦氏又问杨蕊。
“娘娘放心。”杨蕊道，“您挑了这么久，料子最是舒服合身的。您看，可合适？”
秦氏就看向了杨蕊。
只见她穿着石榴红遍地金绣银牡丹的袄裙，腰束碧色锦缎腰带，衬托出纤细苗条的腰肢，胸口挺翘丰盈。
她肌肤雪白，眸光潋滟。
她唇瓣鲜嫩欲滴，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格外引人怜爱。
秦氏眼底，闪过几分欣慰。
她这个干女儿，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杨蕊生得漂亮，难怪能入赵王妃的眼，被赐婚给赵王世子。
赵王妃真是英明神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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