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沈逸尘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惊愕地问道。
“是呀,我们当初搬走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的呢,谁成想一晃就过去十六年了,她已经去世二十年了!唉,真希望她能再活一阵子,咱们一家人团聚就好了!”周丽婷感慨道。
“婶子,我妈妈是怎么去世的?是车祸吗?”沈逸尘追问道。
“不是车祸,是癌症去世的。”周丽婷说道。
“癌症?什么癌症?”沈逸尘惊讶地问道。
“肝癌晚期,已经扩散至全身,只有截肢了,唉,现在我们家的日子过得也不太好,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夫妻俩挣的钱全都寄养给你弟弟了,自己根本花不上什么钱。”周丽婷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
“我知道,婶子,我听人说了,你丈夫现在病得很厉害,需要很多钱治病,我手头上恰巧有五万块钱,你拿去吧,应该够治疗费的。”沈逸尘说道。
“啊?这怎么行呀?你这孩子,这些钱是你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怎么能给我们呀?”周丽婷连忙摇头拒绝。
“婶子,你就收下吧!我现在每月都有两千块钱零花钱的。”沈逸尘笑道。
“是啊,丽婷,你就收下吧,这也是逸尘的一番孝心,你们娘俩这些年为了供你弟弟读书,确实受了不少罪。”沈逸风说道。
“好吧。”周丽婷叹了口气,说道。
“婶子,你把卡号告诉我,我马上转账到你银行卡上。”沈逸尘掏出纸笔递给了周丽婷,让她把卡号报给自己。
周丽婷按照沈逸尘的指示将卡号写在了白纸上,然后交给了他,沈逸尘拿着卡,匆匆地离开了。
等沈逸尘走后,周丽婷将卡揣进兜里,坐在沙发上愣了愣,喃喃地说道:“唉,看来我得想办法弄到这笔钱了,否则你爸就没救了。”
从医院回来后,沈逸尘直奔省城医药公司而去,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买一台好一点的医疗设备,给父亲治病。
到了医药公司,找到公司副总王伟亮。
“喂,王副总,我是沈逸尘啊,你还记得我吗?”沈逸尘问道。
“嗯,我当然记得,怎么,有事?”王伟亮问道。
“是呀,我想买一套高配置的医疗器械,不知道贵公司有没有卖的?”沈逸尘试探着问道。
“哈哈,沈总,这种小事你还用找我吗?你去找医院的财务部长杨永康,让他帮你联系就好了,我们医药公司是国营单位,医疗器械价格都很低的,只要你给得起钱就行。”王伟亮微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王副总,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沈逸尘淡笑着说道。
从王伟亮那里出来,沈逸尘拨通了财务部长杨永康的手机号码,对方一听是沈逸尘,立即满嘴答应下来,说会尽快安排人带他去挑选医疗器械。
沈逸尘挂掉电话后,立即又给杨伟康打去了一个电话,对方一听是沈逸尘,更加热情了,立即说道:“兄弟,你稍等一会儿,我现在马上安排,半个小时后就可以给你送货了。”
“谢谢杨叔。”沈逸尘客气了两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不久之后,杨永康就派人将沈逸尘要购买的医疗器械给送了过来。
“这么快?”沈逸尘吃惊地问道。
“呵呵,我刚刚跟医药公司的人打过招呼了。”杨永康说道。
“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沈逸尘说道。
“不必客气,我和沈老爷子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你要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出来玩呗!”杨永康笑着说道。
“行呀!有时间我一定陪你好好喝两杯。”沈逸尘笑嘻嘻地说道。
“行,那我先挂了,你慢慢享用吧。”杨永康说完就撂了电话。
沈逸尘回到家后,周丽婷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他简单吃了一顿,便骑着摩托车返回到龙山村,去看望父亲。
父亲病重之后,他就把父亲从村东的砖窑厂接到了村里居住,由于砖窑厂效益差,工人都辞职不干了,整个厂子已经停产。
虽然砖窑厂破旧,但毕竟是父母祖辈留给自己的遗产,沈逸尘不忍心放弃,他决定先在父亲的砖窑厂附近买个房子,然后租下来,等父亲病好了,再把砖窑厂建起来,到时候父亲就可以继续在厂里工作了。
沈逸尘先在县城的宾馆洗了澡,然后换了新衣服,来到了镇政府,找到张文志,说自己想要贷款修建砖窑厂,并提供技术支持,以及资金。
张文志一听沈逸尘要借贷五十万元,登时眉头紧皱,说道:“逸尘,你哪来的五十万元?”
“爸,你别管我哪来的,反正我现在能筹集到这么多钱。”沈逸尘故意装逼似地说道。
“我不信,如果你能凑齐五十万,你爸早就动手术了,哪轮得到我来照顾他?”张文志冷声质问道。
“唉,那是因为……”沈逸尘咬牙解释了起来。
他说,他爸得了胃癌,目前已经到了末期,需要化疗,医生说化疗的费用很高,所以他才急切地向父亲寻求援助。
张文志听完后,脸色缓和了许多,叹道:“唉,逸尘啊,你爸的病情我也听说过,这个病真的难治,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
“爸,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奇迹!我只相信科学,我相信医生的水平,只要肯努力,任何疾病都可以克服的!”沈逸尘朗声说道。
“好吧,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到我家住,明天我找医院的领导研究一下,争取给你凑出这笔钱来。”张文志沉思片刻说道。
“行,那我明天再来看您,拜拜。”沈逸尘说完,转身离开了父亲的砖窑厂。
次日傍晚,他开车赶往父亲所在的砖窑厂。
来到父亲的砖窑厂门外,就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沈逸尘认识那辆车,是杨伟康的车。
“沈总,您来了。”杨伟康从车里钻了出来,面带谦逊之色,笑着向沈逸尘打招呼。
“嗯,我爹在屋里吗?”沈逸尘问道。
“在呢!你进去吧,我去帮你买盒烟。”杨伟康笑着摆了摆手。
“谢谢了。”沈逸尘说道。
杨伟康离开之后,沈逸尘迈步走进了父亲的砖窑厂,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路,穿过几栋破落的土坯瓦房,拐过一条小街巷,终于来到了一座木制结构的砖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