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元置身一处荒芜的荒废玫瑰林里,他先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复而途经这片荒地,看见了太多枯荣景象,枯败的红色瑰瓣散落在泥里,践踏在污秽不堪泥里的还有原本挺直的带刺枝干,一捧骨灰,骨灰?
他突然醒悟过来般发疯的跑着,直到来到一座城堡前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城堡前那片耀眼的红玫瑰
陶稚元抬手抹掉眼角的泪,双手凝咒以术法直击魔障,那座城堡缓缓重现当年的光景,是一座欧洲风格旧式古典的庄园,花圃里燃着永世不败的玫瑰
他抬脚往里走,场景一帧帧如幻片般触摸不到的从他眼前展开,他踩过残破的花瓣,喝酒的小亭,试炼的塔台,最后停留在原地,看到了侍卫房中躺在棺椁里安详的身影,被冰封般尸身永驻,永远替他守护在这里无法离去
陶稚元“对不起啊,让你等了那么久”
陶稚元伸手想摸上棺侧,只抓了场空
他并起两指横在右眼前,施法让这一切复原,莲花袅氲,徒有幻梦,补完宋亚轩心中残缺的每一块
他眼角又溢出滴泪,横过半张脸,最后坠凝在长出玫瑰花瓣的右肩锁骨横截处,凄败的往四处飘散,变为流光
陶稚元弹指在灵台中央的红色玫瑰边缘又渡上一层结界,原本因变故差点就要缓慢撕裂绽开的花苞瞬间又暝灭,变回黯淡的赤色花苞,回到现实中的陶稚元抚着额头缓过好一阵才重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赤色流焰,又恢复如常
他摸上宋亚轩阖眸的侧脸,轻轻叹出口气,又带上笑容
陶稚元“你要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陶稚元“莫怪我欺你,若是日后想起来实在生气,若…那时我们都安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应你”
陶稚元抚过他额侧,灵光闪过,又渡入了一些梦源过去
贺峻霖敲了敲门板
陶稚元“何人?”
贺峻霖“是我是我,我找小主人”
陶稚元扶好帷帽,手撑着桌面站起,缓缓朝门那边走去
贺峻霖“阿元哥,我来找宋亚轩,他太久没回去我还以为他出事了”
贺峻霖笑得灿烂,还是那副纯洁无害的模样
陶稚元“公子他不久前就睡下了,你来得不巧”
贺峻霖“这样啊,那我在外间等他”
陶稚元“嗯……想来他也快醒了,我去准备醒面的水”
陶稚元轻声往外走去,芙蓉暖色的纱衣拂过屏风稳步越过最外面的幔帘
贺峻霖把玩着小池边的藕荷,趴在暖阳普照下的外间玉石栏上
他听见床边传来窸窣的动静,将几个抠出淡绿色莲子的莲蓬随手往琉璃小盆子里一扔,拖着鞋往里走去
贺峻霖“醒了?”
宋亚轩“阿元…?哦是你啊”
宋亚轩眯开条眼缝去瞧来人,见是贺峻霖睡意都消散了不少
他伸腿蹬开捂的有些热的雪绸被,懒懒伸了个腰,腰间的衣服往上挪,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腰肢
贺峻霖见状就想去挠他腰间软肉,作势俯下身靠近他
随即快准狠伸出恶魔之手
宋亚轩被他这么一闹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宋亚轩“哈哈哈……停啊,好痒,贺峻霖!这难道也是你们垂耳族的待主人之道嘛”
贺峻霖“这回学聪明了啊”
贺峻霖“那么久没听到动静,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贺峻霖乖巧的收回手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他脸蛋实在生得幼态,神态可人,让原相本也是可爱系的宋垂耳兔也不由得为之垂怜拜倒
宋亚轩“跑不了你的,我宋某哪里是言而无信之人,放宽心,若是不愿就不会应你”
贺峻霖OS:这么有信用啊,小孩儿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贺峻霖又笑出声,表情很是满意
贺峻霖“我已经找好走的船只了,你只要给个最终地址就行,保准速度比你们来的那条快,毕竟没人比我熟悉乌镇的通行了”
贺峻霖挑了挑眉,自信的短尾巴都快甩上天了
宋亚轩“牛逼”
等坐到船上见识到河上风景的宋亚轩决定这辈子都不想再走水路了,航行时间太长让本来不晕船的他都感觉大脑晕乎乎的
他甚至还翻船了,他保证一定不是他站着或者坐得不够稳,毕竟这船也没给他发挥的余地
张真源“我天,严浩翔你怎么在这钓鱼啊?”
从舫中出来透气的张真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栏边垂钓的人不是严浩翔那傻屌还能有谁,发冠高束,系带随微风在空中飘荡,还串着成色完美的翡翠,瀚蓝色轻袍樱络子招展的不行,一根不符合身份的长竹棍握在手中,双眼高挑望向长河,少年意志无非此
张真源直直盯了他棍上的名贵丝线盯了好一会,可能离得远严浩翔没听到他的声音,让他好有时间看这败家子怎么将挥金如土展现的淋漓尽致
严浩翔“张哥,你来啦,看我这回钓把大的给你瞧瞧”
张真源“你这能行吗,而且这河里的灵兽混在其中即使你钓起来我们也拿不走吧”
张真源蹙起眉简单的评价了一番这不合理的举措
严浩翔“嗨怕啥,虽然我不常住在溪边湖边河边海边,所以我才对钓鱼这回事啊格外感兴趣,还真的就学出了一些学问来,你且看看吧,小爷我给你钓起条美男鱼起来大饱眼福”
张真源似乎是震惊到无法言语,只好噤声看严浩翔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严浩翔“这回好沉,是大鱼小鱼一块上钩呢还是真给我钓到了条至尊美人鱼”
张真源“鱼头就有得你钓,等下真把那些贵人豢养的神兽钓起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真源没有丝毫要上前帮忙的自觉,直到他看见严浩翔吃力的表情真不像装的时候才赶忙跑几步上前,那头严浩翔已经扔掉竹竿上手了
严浩翔“这什么啊沉的很”
张真源“你别硬扯了,你钓住的东西好像在水里被其他句型东西缠咬住了”
张真源看清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严浩翔莽撞的行径
严浩翔“啊,那还捞嘛”
他本来想夸张真源眼神好,但转念一想还是想些主意该怎么解决此时的瓶颈才好
张真源“你是旱鸭子,而我最近练的术法导致幻形毛发不能沾水”
严浩翔“去找小马哥吧,我去喊他过来”
严浩翔几下蹦跶着往舱船里奔去,张真源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着急不顾形象
严浩翔“小马哥出事了!”
马嘉祺“我没出事,发生什么了你如此惊慌?”
严浩翔“啊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快跟我来,有好东西要被抢走了”
严浩翔胡乱解释一通
马嘉祺看见湖里的情况时也是眸光一凛,他将束扣解下递给严浩翔,随即噗通一声跳进水中
他施法将拽住那被水中藻类生物绕住的两块奇怪身影击落,那鱼兽吃痛般松开闪着寒光的巨齿,那大型鱼兽额前吊着的小蓝灯有些刺目,如河中明灯般长夜不暝,马嘉祺取下发带缚住双目快速朝紧随着鱼兽一同坠落的浅色身影游去,揽住了好似腰的部位,他有些奇怪却还是抓紧了严浩翔口中的艳色美男鱼没有放开
等在船岸的两人都快急死了,咋跳下去之后就没动静了呢
严浩翔“你说小马哥不会有事吧,我要不要去搬救兵过来”
张真源看着严浩翔跟个陀螺一样转不由得头晕目眩,火气也跟着上来
张真源“祭巫能有什么事,他本事比你大着呢”
随口就怼道
张真源“别转了,我看见他们了”
严浩翔“他们?这小破池里还真有人鱼啊”
相比于他几米长的排场十足的横形喷泉来说这的确充其量当个小池子
严浩翔赶在张真源之前给马嘉祺搭把手将怀里的人托上船沿,随即扯开眼前的发带一个纵跃翻过朱木围栏
严浩翔“还有水草呢,还真是人鱼……尾巴被砍了拿去倒卖了不成?我靠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严浩翔看着躺在木质夹板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恍若死物般宁静的人…鱼?不由得眉头皱的老紧
马嘉祺“看见了,是宋掌柜,张真源你去差人拿狐氅和火盆过来,快些”
张真源“是”
张真源行动很快,不一会儿身后就跟着人前来将马嘉祺怀中的宋亚轩裹着的外袍脱下裹上暖实的白狐氅,宋亚轩呛咳两声,在方才马嘉祺大量的灵流过渡中逐渐恢复了意识,只是双目在河里沉着太久酸涩难忍,睫毛还滴着水珠泛颤,唇色透白,呼吸孱弱
火盆里的烟让他不自禁弓起腰咳出声,额头一片刺痛后他才算清醒过来
宋亚轩“谁推的爷?咳咳咳……真是胆大包天”
宋亚轩睁开水淋淋的双眸,扫过一圈才察觉出不对劲,画舫呢?阿元呢?
宋亚轩“马嘉祺……怎么是你?”
他声音还哑着,不自觉将脸埋在温暖的狐氅里汲取安心
宋亚轩“是你救了我啊,谢了啊,我又欠了你一回”
宋亚轩闷闷的声音从狐氅中断断续续传来,空灵的好似来自远方
马嘉祺“你是说自己被推下船了?”
马嘉祺“我们路至乌镇洄江,正好碰见顺手搭救了你,你别怕,这儿很安全”
马嘉祺抚了抚宋亚轩的背脊以示安慰,他难得露出顺从乖觉的一面,甚至舒服得眯眼下意识间往马嘉祺那边蹭去
宋亚轩os靠,我刚才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严浩翔看着这难能可贵的一幕简直要跳脚,瞳孔睁得老大
严浩翔“宋亚轩,你这是在干什么?放开我小马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