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说着，拿起了桌上的人皮面具，深吸了好一会儿，才微微颤抖着手把面具扣在脸上。
“胖子，来帮我一把。”
张起灵翕动着嘴唇，眉梢紧紧皱起，似乎想要劝吴邪一句。
眼角余光里见到张起灵的神色，吴邪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小哥，我必须要进去，不仅是张家古楼，包括古潼京，我都要进去，而且必须活着出来。”
“只有这样，九门几十年的计划才不会功亏一篑，我才能做回自己。”
做回自己？
张媛心尖上猛地一颤，诧异的转头去看吴邪，“你说什么？”
吴邪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张起灵，又看向张媛，“我说，我要做回自己，不再当一颗棋子。”
张媛听后，神色怔怔的坐在了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摸向兜里的镂空球，“做回自己……”
她反复咀嚼这四个字，那一瞬间，她就想起了当初她对吴邪下死手时，张灵最后对她说的话。
张灵说：我希望你做回自己。
所以，她也是一颗棋子吗？
张起灵静默着看了她许久，缓缓蹲下身看她，“你想到什么了？”
张媛骤然回神，抬眸望进张起灵的双眸之中，缓缓摇头，“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是张家的一颗棋子。”
张起灵愣了一下，莞尔一笑，“张家历代族长都是设定好的棋子，谁又能例外？”
这个说法显然不够让张媛平静下来，吴邪就赶忙给了王胖子一个眼神，王胖子会意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张媛就听到吴邪的惊呼声。
“死胖子你轻点儿，这是我眼珠子！”
“哎呀，我知道知道，这不是得对准了嘛。”
侧目看去，张媛颇为头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少顷，指尖轻动，虚空画了一张符篆出来，张媛捏着符篆，“去叫张海客回来。”
说完，符篆就凭空消失了，吴邪看了眼张起灵，调整着脸上的面具。
“小媛，你是想让张海客来冒充我吗？”
张媛点点头，靠在沙发背上，缓缓磕上双眸。
“等张海客回来后，你亲自指导他，要完完全全都是‘吴邪’。”
吴邪嘴角抽了抽，抿了下唇，“那到底是‘吴邪’还是‘齐羽’？”
“反正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吴邪无力的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都迷糊了，他到底要扮演的是谁？
霍仙姑带着样式雷再次登门，张媛还是没有见她，一直到张海客回来跟吴邪撞了上去。
张海客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卧槽，齐羽，你干什么呢！都不看路的吗！直勾勾往我身上撞！”
张海客嗓门之大，酒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朝他看了一眼，很快又各自忙碌去了。
吴邪看着眼前的自己，神色有些微妙，眼角余光一瞥，脸色也不悦了起来，“吴邪，我是你的长辈。”
张海客的声音像炸雷般劈开空气，他猛地抓住吴邪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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