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世界的空气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气息,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时间点:东海大战之后不久。李相夷已然“葬身”大海,活下来的是决心隐姓埋名的李莲花。
地点:东海附近的一个小渔村外围。
化身为“林婆”的林依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拄着一根普通的木杖,步履蹒跚地行走在偏僻的小道上。她的系统面板上,一个光点正在缓慢移动——那是李莲花的位置。
根据系统提供的背景,她是一个身怀不俗医术却因仇家追杀、隐姓埋名的老太婆,如今孤苦一人流落至此,身无长物,还带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旧疾”。
她计算着时间和路线,在一处李莲花采药归来的必经之路上,寻了个树荫坐下。深吸一口气,她开始调动精神力,不是用于攻击或防御,而是用来剧烈地、逆向地冲击自己伪装下的真实身体经脉。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她的脸色在伪装之下变得真正惨白,冷汗浸湿了内里的衣衫,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前阵阵发黑。为了逼真,她对自己下了“狠手”,制造出突发急病、气息奄奄的假象。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为,但为了取信于李莲花,值得。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朴素灰袍、身形清瘦的年轻人背着一个药篓走了过来。他面容普通,脸色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但眼神却温润平和,仿佛能包容万物。正是李莲花。
他远远便看到了树下蜷缩的身影,脚步加快了些。
“老人家?您怎么了?”李莲花蹲下身,声音温和,带着关切。他一眼便看出这位老婆婆情况不妙,气息紊乱微弱,似是旧疾突发。
林依依(林婆)艰难地抬起眼皮,眼神涣散,气若游丝:“药……我的药……”
李莲花眉头微蹙,轻轻搭上她的脉搏。指尖传来的脉象让他心中一惊——紊乱驳杂,虚浮无力,似有多种沉疴旧疾交织爆发,情况十分危急。他立刻从药篓中取出银针:“老人家,得罪了,我先为您行针稳住情况。”
他的手法快而稳,几枚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一股温和的内力透过银针缓缓渡入林依依体内,帮助她梳理紊乱的气息。
林依依心中微动。这就是悲风白杨和扬州慢的内力吗?果然精妙温和。她顺势引导着这股外力,慢慢平复自己刻意制造出的混乱,表面上则呈现出一种被缓解的痛苦神情。
行针过后,李莲花又取出水囊和一些随身携带的应急药丸,喂她服下。
过了好一会儿,林依依才缓缓“缓过劲来”,眼神恢复了少许神采,挣扎着想要道谢:“多……多谢小哥救命之恩……老身……老身真是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挂心。”李莲花扶着她坐好,看了看天色,“您家住何处?我送您回去。”
林依依按照设定好的剧本,脸上露出悲苦和茫然:“家?没了……都没了……就剩我一个老婆子,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她咳嗽了几声,显得更加凄凉。
李莲花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眼中掠过一丝怜悯。他自己也是刚刚经历巨变、一无所有的人,对这种漂泊无依之感同身受。
“若老人家不嫌弃,在下有一处简陋的居所,名曰莲花楼,虽然粗陋,尚可遮风避雨。您可暂居此处,调养身体。”李莲花温和地发出邀请。他心性善良,见不得他人受苦,尤其是一位病弱的老人。
林依依心中一定,计划第一步成功了。她脸上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颤巍巍地就要下拜:“这……这如何使得……小哥您真是菩萨心肠……”
“使不得使不得。”李莲花连忙扶住她,“相逢即是有缘。老人家,我们走吧,路有些远,您慢些。”
他细心地将林依依扶起,接过她那个空荡荡的包袱,放缓脚步,迁就着她的速度,向着莲花楼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是真的身体孱弱、心若死灰,一个是伪装年迈、心怀目的。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了新的转动。
林依依低垂着眼,感受着身边人温和的气息,心中默念:李莲花,对不起,利用你的善心了。但我必须完成任务拿到积分。等我治好了你,拿到玉佩,我会立刻离开,绝不打扰你的生活。
她却不知,有些缘分,一旦开始,便再不由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