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某人肩膀一塌,松了手,懒散的半靠着墙,完全看不出刚才一枪一个小朋友的样子。
光线折射下那双浅色眼眸更亮,温南也舔了舔唇,笑了。
温南也我果然没来错地方。
郁倾宴挑了下眉,很好的表示了疑问。
郁倾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
不过这话有点像监视的意思,温南也没说,决定呛回去。
温南也睡了也得醒。
郁倾宴好凶哦。
他半真不假的调笑了句,瞥见温南也在看手中的枪支,又晃了下手指。
郁倾宴帅么?
温南也帅。
温南也真情实感道,心中颇有些羡慕。
温南也哪来的?
对面人乐了,笑了半天。
郁倾宴我自己做的。
收到某人怀疑的目光,郁倾宴又补了句。
郁倾宴真的。
行吧,温南也有些遗憾的收回想弄一只一样的想法,伸了伸懒腰。
温南也我回去睡了,困死我了。
郁倾宴你还睡得着?
他本意是单纯的问一句,毕竟大心脏的人只占少数。
但温南也抬眼想了想他那个破洞的门和稀碎的窗,要是晚上再来一个小姐……
那可真是要了命,吓死都是轻的。
于是某人脚步一拐,上了郁倾宴的床。
温南也我突然发现你这风景不错,让我睡……看一晚上不过分吧?好的不过分,我睡了。
然后往上一躺,整个身子陷进去,还非常自觉的扯了被子。
郁倾宴靠着墙站了会儿见,他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才缓步过来,把人团吧团吧塞进里面,自己躺在外面推了推他。
郁倾宴伊丽莎白说不能不能发出声音哎,你动静不小啊。
温南也无所谓,反正小姐没了。
手指又戳了戳。
郁倾宴但我今晚很累,抬不动胳膊了。
温南也你这么英勇无畏聪明无比,肯定愿意舍己为人,再稍微累那么一下。
还挺会给人扣帽子……
郁倾宴行吧。
他妥协了。
郁倾宴晚安。
温南也安。
温南也是听着雨声和呼吸声睡着的。
按理来说觉浅的人不会睡得太死,但温南也睁眼时天光大亮。
外面晨曦亮眼,却不恼人,他迷迷糊糊的眯了下眼,这种感觉有点儿不像是能随时丢掉命,而是偏头间的一场小息。
旁边人还没醒,一双时刻含着笑意的眼睛闭着,睫毛浓密纤长,睡颜恬静。
温南也盯着看了会,隔着空气摸了摸左眼尾的红。
……不知道是不是胎记。
这男人长得哪哪都撞在他心头,可惜是个聪明的。
温南也遗憾的叹了口气。
·
郁倾宴睁眼时身旁已经没人了,他习惯性躺了一会,心说这种低级场实在太悠闲了。
悠闲的他都舍不得回去。
躺了一会,房门外突然一阵兵荒马乱,接着又出现了几声尖叫。
郁倾宴本来不想起,但奈何尖叫声太大还长的没完,听的他压根睡不着。
走廊。
于晨艰难的绕开人挤了进去,终于在边缘处看见了他温哥,顿时激动起来,但于小晨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特地压低声音。
虽然那家伙比自己还要新,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很厉害。
于晨哥!你可算出来了,你不知道,今早上我本来是想叫人陪我去吃饭,结果……
他低声说了一堆,却发现他感觉很厉害的温哥压根没听,低垂着眼在看旁边的墙。
于晨?
墙有什么可看的?
于晨转过脸,什么都没看见,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啥都没变。
他正想问,温南也已经收回视线。
温南也你说什么?
于晨哦。
于晨瞬间被拉回思绪。
于晨我说我今早想找了人陪我吃饭,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一号大门开着,就想过去问问。
这傻子不仅说,还夸张的拿手一顿比划。
于晨结果就看见健子哥就死在他房间地板上,流了满地的血,那场景别提有多可怕了。
怪不得这么乱。
温南也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位健子哥就是寸头男。
这小朋友倒是不设防,见谁都喊哥。
如果没听错,于晨给他的称呼已经去掉姓氏直接喊“哥”了。
一号门陆陆续续出来了很多人,社会哥一脸阴沉,手上还有刚才验尸残留的血迹,他没地擦,只好半悬在空中。
罗康我看了看尸体,健子是被人用剪刀剪了头,当场毙命。
温南也越过门缝往里看了眼。
健子确实是被剪了头,又被人用毛线歪歪扭扭的缝了个黑色笑脸球,整个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弯着,蜿蜒的血迹流到了沙发底下。
死状凄惨恐怖,能吓死一堆小孩。
他是怕鬼,但其他的可不怕,所以温南也看的还算仔细。
估摸着是昨晚杀他无果,只好换了个目标。
而寸头男恰好被吓出了声,变成那个倒霉蛋。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晚小姐就指定了他来杀,是因为白天咳嗽提醒别人伊丽莎白来了?
那这小姐也够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