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134】坦白

【时影134】坦白

时影声声质问，让赤离摸不着头脑，“什么分化？他……他是谁？”

时影看着赤离的眼睛，清澈透亮，不像是装出来的。

“阿离，你的鲛人身份我已知道了，虽然当年我是因鲛人秋水才落难至此，你出于一些原因有所隐瞒，但我觉得这都不是阻隔在我们之间的问题。

天下人皆知，鲛人只有在遇到心爱之人时才会分化出性别，且一生只能爱一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一想到你曾爱过一个人，我就嫉妒得没办法冷静，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时影赤红的双目中，写着无尽的委屈，似乎自己最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彷徨又无助。

赤离最看不得师尊重来一次还要受伤，心被扎得生疼，她有些后悔，如果先假装答应下来，师尊会不会好受些？

可在他没有记忆的时候这样做，是不对的……

“师父，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知我是鲛人，但……此事说来话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止渊并非同族，他们所有的习性都与我无关。”

时影并未注意赤离的称呼发生了微妙变化，脑子里只有最后一句，“他们的习性与你无关，所以你并没有爱过别人？”

“没有。”赤离重重地点头，一边想着安抚好返老还童的师尊，一边在心中暗暗吐槽，这事儿还能不能过去了？就像以前一样，师慈徒孝，坚持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不行吗？

时影半信半疑，“你真不是鲛人？可我在幻境中……”

听时影提起幻境，赤离忽然想起，炼化混沌之心的时候，时影说他看到了一些关于魏无羡的零碎记忆，难道当初他还隐瞒了什么？

不管隐瞒了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也是时候坦白了。

赤离组织着措辞，看着时影，却像是透过时影看那个高居神坛、不苟言笑，无论被人如何诟病，都淡然处之的师尊。

“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人鱼族，九岁那年被师父带回仙山，得师父悉心教导，两千多年后，师父身陨道消，神魂碎片散落于各个时空，而我，就是为师父的神魂碎片而来。

幻境中的魏无羡，便是师父的神魂碎片之一，时影也是。

只有找回了师父所有的神魂碎片，并让他们融合，师父才能完全恢复，我所做的一切，皆因你承载着师父的神魂，师父于我有恩，保护师父顺利归位，是为人弟子的本分，而非男女私情。”

赤离的回答，时影没有半点儿怀疑，其实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比如那个已经生出器灵的琉璃塔；可以收服混沌之心，吸纳、炼化煞气的法门；令龙神都臣服的能力；古籍中都没有记载的术法……

最重要的，曾经在幻境中所见的情景，如今似乎都得到了解释，只是并非想象中的前世今生，而是……

“所以我只是你用来养师父神魂的容器，你说我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因为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给别人做嫁衣？是不是我登仙之日，就是你取走他的神魂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