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一日为师
看师尊迟疑，赤离有些紧张，这样的事实讲出来，确实没有说服力，“您不相信？”
“不是……”情感上，顾战愿意百分百信任赤离，但理智上又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你让我再缓缓……或许是你认错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赤离笃定地说：“不会出错，混沌钟是您的伴生神器，虽然后来您让他认我为主，可他与您的感应，一直都存在。
您看见的朝天犼是幼时的您，那片灰蒙蒙的空间，是您的化生之地——上古神墟，也就是混沌空间。
如果我没猜错，您识海中那些我看不见的气泡，正是您的记忆碎片，随着您的修为提升，那些记忆都会回来。
当年，就是鸿钧老祖将幼年的您带离上古神墟，让您在紫霄宫做了一名道童，没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直到混沌空间能量暴动，您现出真身，以身为器，吸收暴乱的混沌之气，助众仙封印空间裂缝……
虽然我不知道那十万年您经历过什么，别人为何说您是杀神，但在阿离眼中，您是天底下最温暖、最善良的人，成为您的徒弟那两千年，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师尊，以前都是您在保护我，以后就让阿离保护您，好吗？阿离想带师尊回家。”
顾战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扯得生疼，一边是赤离失去至亲的悲伤，一边是他对师父这个身份的抗拒。
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忽然想起灰蒙蒙的空间里，巨兔脖子上系着一个铃铛，变成男孩之后，他一直拿在手上，铃铛里有奶声奶气的孩子，不知道絮絮叨叨些什么。
当时顾战并未在意，可现在，当赤离提起混沌钟时，他好像听到那奶娃娃喊着“老大”，甚至他眼前出现了那个铃铛变大的样子……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是你师父，这便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
赤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点点头，“虽然您不记得了，但阿离为人弟子，岂能欺师犯上，败坏师尊清誉？在阿离的心里，师尊是最重要的，任何对师尊不利的事情，阿离都不会做。”
顾战叹口气，还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师徒恋算什么？又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也是可以变通一下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阿离一直视您为长辈，就算可以将心态调整过来，可师尊呢？
您现在神魂尚不完整，记忆残缺，待全部恢复后，就会为如今的选择懊悔、自责，那时阿离该如何面对师尊？
阿离只想永远伴在师尊左右，不管时空如何变迁，不论沧海桑田，只要师尊不丢下我，只要我还是师尊最疼爱的徒弟，于愿足矣。”
“真是个傻孩子。”一旦接受了这个身份，顾战尽管惆怅，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后都不会再丢下你了，只是跟你回去这件事……暂时还不行。
如你所说，魂魄离体方能时空穿越，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我就会死去，我爸妈怎么接受得不了？还有那些支持我的朋友、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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