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看了几场比赛,颇觉得无聊,命海棠告知玱玹一声,起身便离了看台。
她离场得匆忙,拐角处一时不慎撞伤了一个弱柳扶风的姑娘。为什么说弱柳扶风呢?阿念觉得自己明明没有多大力气,她身形一顿便停了下来,那姑娘竟被她撞得跌倒在地,呼痛不止。
阿念一顿,便伸手去将那姑娘搀扶起来,道歉道:“姑娘怎么样了?去找个医馆看看吧?”
那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轻轻看了她一眼,阿念心里一动,她生得可真美,即便未能看清她的面容,只看眉眼,阿念也知她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心下更是不忍,她竟然不慎伤了这样一个美人。
海棠这时命人带了马车前来。阿念忍不住邀请道:“姑娘若不嫌弃,不如先随我上马车,我送姑娘去医馆瞧瞧,免得被我撞出个好歹来?”
白衣女子眉目一动,应声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阿念请人上了马车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白衣女子反而提起话头:“姑娘方才是在看赤水秋赛吗?怎么先离场了呢?”
阿念:“没什么,只是看得有些累了,就先走了。”
白衣女子:“赤水秋赛许多女子都会寻一个意中人,小姐就没有这个想法吗?”
意中人?
阿念没有想过,其实对她来说,有没有意中人,一生也就那样过了。
“我不曾想过这些,赤水秋赛上并没有我想见到的人。”
白衣女子又问:“小姐是同那人吵架了吗?他没有来,小姐可还怪他?”
阿念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与白衣女子不过萍水相逢,也没有深思:“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吵架也不过是一时情绪上头罢了,我总归要和好的,只是我不到他,连想要同他和好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白衣女子神色莫辨,也不再说话。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阿念陪着白衣女子一起进了神农氏医馆。大夫说她伤得并不重,只不过蹭破了点皮,阿念才放下心来。
临别时,白衣女子看着阿念,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小姐想见的人必然也是想见小姐的。”
阿念心里一跳,注视着那白衣女子,她必然是同相柳相熟的,阿念很想问她,她与相柳有多熟悉,熟悉到连相柳同一个姑娘吵架这样的事情也能同她说。
她最终却没有问出来,只微微一笑道:“借姑娘吉言了。”
赤水秋赛结束后,赤水氏办了篝火晚会欢送四方来客。
席上,赤水丰隆远远捧了一杯果酒过来:“此番招待不周,还请小姐勿怪。”
阿念接过果酒,微微一笑:“赤水氏将秋赛操办得如此完满,哪里有招待不周之处呢?”
赤水丰隆:“我们中原民风淳朴,等会篝火晚会,小姐公子若有兴致可以一起去跳舞。”
阿念扭头看向玱玹和小夭,饶有兴致地邀请道:“你们等会儿要一起去跳舞吗?”
小夭道:“等会咱们一起去,你可不许躲!”
阿念:“我不躲”,又看玱玹,玱玹也点头同意。
阿念兴冲冲道:“谁躲谁是小狗!”
乐声响起,少男、少女们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大圈,绕着火堆起舞,阿念选准了时机,牵着玱玹和小夭一起加入其中。
舞跳到一半时,神农馨悦不知从哪里加入其中,拉起玱玹另一只手,也跟着载歌载舞起来。
小夭在回行馆的路上以为阿念会生气,已经做好了哄人的准备,结果阿念却跟没事人一样,吃了一杯蓐收温好的酒,就乖乖回去睡觉了,小夭也有些看不懂阿念了,哀嚎一声,玱玹和阿念,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妹妹,他们的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操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