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飞到阿念面前,化为人形道:“殿下,前因后果罗网已查明。”
阿念默不作声,望着博山炉里焚烧雪中春信袅袅升起的烟雾,好一会儿才问道:“是我推测的那样吗?”
乌鹊点头道:“轩辕玱玹卑鄙狡诈,大王姬也是受了他的蒙骗。”
阿念声音模糊,让人难以辨认清晰,乌鹊隐约听到,殿下说的似乎是:“或许吧……”
皓翎的攻势依旧猛烈,轩辕步步后退,一日比一日艰难,眼看着就要被打进轩辕山,这时候也没有人出面责难玱玹了,轩辕王的位置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轩辕一旦被灭,谁都有可能有一条生路,唯独轩辕王不会有,或者轩辕王也有,只是需要俯首系颈以降,从此受尽唾骂,不想死的人、不想遗臭万年的人,都不会再去碰轩辕王之位了。
老轩辕王看着眼前颓败的玱玹,长叹一声道:“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玱玹说:“皓翎打不进轩辕山,当年爷爷和奶奶选中轩辕山做都城,不就是因为易守难攻四个字吗?”
老轩辕王自嘲道:“我也算是风云际会叱咤风云一生的英雄,想不到临了了,竟然也被一群小辈逼迫至此!”
玱玹又羞又愧,说道:“是孙儿的错!令您受辱。”
老轩辕王看着玱玹说:“你很好了,唯一的错处就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老轩辕王自嘲一笑,说道:“我和你也一样啊!”
玱玹说:“我的确没有想到阿念竟然会如此出色,蓐收和句芒的才能出乎我意料也就罢了,没想到防风邶区区一个名不经传庶子,竟也如此了得!”
老轩辕王拍了拍玱玹的肩膀,说道:“别想这些了,先顾好眼下吧!老头子我一生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让人打入过轩辕山,可别临了被几个小辈攻破轩辕山,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我那些死了的老对头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埋汰我呢!”
轩辕山果真易守难攻,蓐收、防风邶、句芒屡屡在轩辕山碰壁,迟迟攻克不下。
到了防风邶带兵回中原述职的时候了,交代完军营里的事情,防风邶就开始试着试探阿念的口风:“阿念,你说,是不是该让义父他们动一动了?眼看着轩辕就要被攻下,义父已经给我来了好几封信,想要松松筋骨了。”
阿念觑了他一眼,说道:“义父也给我来信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把轩辕逼得更狠一点。”
防风邶还要再劝,宫女通禀大王姬到,防风邶也只好停了下来。
小夭进殿看见防风邶,笑道:“妹夫回来了?”
防风邶也含笑拱手作揖,说道:“见过姐姐。”
小夭说:“妹夫如今可是我们皓翎的前锋右将军,可不敢受你的礼。”
防风邶说:“姐姐是皓翎大王姬,于国礼是君,于家礼里是长,你说不敢受我的礼,岂不是折煞了我?”
小夭说不过防风邶,对阿念道:“妹夫好厉害的一张嘴!”
阿念伸手拍了一把防风邶,对小夭道:“姐姐,我给你报仇!”
小夭被阿念逗笑,忽而想起玱玹的嘱托,心里猛然一揪。